黄坤能不表态吗?在这解放路派出所,他是土皇帝,黑白两道都要听他的。可是在丁耀阳那里,他什么也不是,要是丁耀阳想整治他,其难度一点不会比他们整治一个小混混高,只是整治的程度和方向以及手腕有所区别而已。
不讲别的,丁耀阳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可以将他黄坤弄到某个山旮旯去,甚至扒了他的警服也是轻而易举,就看丁耀阳屑不屑那样做而已。
“你能有这个觉悟就好,那我们就不在这里多呆了,我原本是要去你们东阳分局视察工作的,路过你们派出所就进来看看,现在你们潘局长恐怕得等急了。”随即丁耀阳就站起来道。
镇南市下辖四区一市三县,东阳区是城区的三个核心区之一,东阳分局的潘局长,正是黄坤的顶头上司。
“丁局长,要不就先在我们派出所这边吃顿饭吧,潘局长那里,我打个电话给他,他也时常来我们派出所的。”黄坤站起来变相的挽留道。
“吃饭就不必了,你们能够把工作做好,就比什么都强。潘衡旭愿意往基层多走动,是好事啊,回头我表扬一下他。乔山,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潘衡旭,以后你们可以在业务上多多交流。”丁耀阳摆摆手婉拒了黄坤,向宋乔山招呼道。
“那也好,听说潘局长也是部队上下来的。”宋乔山点头道。
之后黄坤和指导员殷勤的将丁耀阳和宋乔山送走,冉光远也跟在后面,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惴惴不安更加确切。
现在冉光远回过头也恨死邹福海了,他龟儿子拍拍屁股闪了,将烂摊子丢给他,让他来面对怒火和风险。
等丁耀阳的车看不见了,黄坤才转过身,沉这一张脸。
“冉光远,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老陈,你也来。”
黄坤嘴里的老陈就是所里面的指导员,老陈再过一年不到就退休了,所以刚才面对丁耀阳的时候他一句话没说。老陈自己也不想在最后一班岗的时候掺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在所里,他一般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冉光远低着头跟着黄坤和陈指导员进到了黄坤的办公室。
一进到办公室里面,黄坤就将冉光远准备好的有关胡铭晨的资料拿起来砸到他的身上:“冉光远,你**的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吗?还是你直接就是疯了?啊?”
“黄所,我”冉光远被黄坤训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我尼玛个头啊我。我告诉你,你丫想死别拉上我,平时看你小子也是挺聪明的,怎么就傻了进水了呢?就算要胡来,那能不能手段高明一点,能不能给老子眼睛亮一点。”黄坤尤不解气,指着冉光远继续骂道。
“所长,你先消消气,丁局长不也没有说什么嘛,他还是相信我们的啊。”老陈从旁劝道。
“丁局长是没说什么,可是我**宁愿他说什么呢。老陈,丁局长的言外之意你不可能听不出来吧?你觉得,这个事情要是我们不给出一个交代,他能算了?能饶了我们?恐怕到时候不用丁局出手,潘局长就像扒了我们的皮。别忘了,咱们东阳区半年前的副局长就因为对丁局布置的工作阳奉阴违,现在怎么样了?要在监狱里面七年才出得来。”黄坤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面,冒着一肚子火道。
黄坤说的那个副局长老陈当然之后,他们还共事了几年呢。那时候丁耀阳初上任没多久,他欺负丁耀阳年轻,对丁耀阳布置的扫黄打非任务阳奉阴违。当时在总结会上丁耀阳也没明着说些什么,和今天的话差不多。可是后来,那位副局长就因为收了钱,通风报信和充当保护伞被拿下,最终起诉后判了七年。
也正因为这一次,下面的人才领教了丁耀阳的厉害,他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完全与他平常的形象不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今天丁局亲自来了,说明事情他非常看重。”老陈两手一摊问道。
对这个问题,老陈其实一点不着急,与他本身关系不大,而且他又快退休了。
“能怎么办,当然是给这个被驴踢了的混蛋擦屁股啊。丁局去分局视察,估计要不了多久潘局就会亲自过问处理,我们这边要是慢了,就彻底的被动。老陈,这个事,你亲自经手,一定要将事情办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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