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畏和青岩已经打完了,二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这事儿还得从阿畏找孩子说起,他在厨房洗了碗,拿着一个干净的大海碗出来给几个小徒弟挤羊奶——三人有睡前喝点羊奶的习惯。
结果阿畏就发现羊不见了,几个小徒弟也不见了。
阿畏用蛊虫追踪着三人的气息,找着找着就来到了赫连家东府的后门,可怜巴巴的母羊让老夫人忘在门口了,所以说偷走不让人发现压根儿是不能成功的,毕竟,谁家小贼偷东西还把赃物搁门外晃荡的?
阿畏进了府。
他穿着陌生的袍子,又用黑巾子蒙了面,青岩没认出他来,他也没认出伪装了一番打算去女君府刺探情报的青岩,二人打了起来,于是就成了这样。
二人的鼻子里都塞着止血的棉花,额头上擦着老崔头自制的紫色金疮药,模样十分滑稽。
几人问阿畏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和三个小家伙出现在这里,这一路都经历了什么云云。
阿畏在生气,气阿嬷走的时候只带他们两个不带自己,所以这会子什么也不说,当起了锯嘴葫芦。
可他不说几人就不会猜吗?
“一定是孩子们哭着要见我,阿畏一时心软,才不远万里地把他们送来与我团聚。”俞婉心里如是想,阿畏真是个大好人!
“阿畏一定是担心我们会对阿婉与九朝心软,才把几个小家伙拐了出来。”青岩在心里说,阿畏真是个好队友!
被连发了两张好人卡的恶棍阿畏“……”
阿畏从蛊殿回来后,为方便做饭做家务,褪下了宽大的大蛊师长袍,换上了平日在村子里的短打衣褂,给三个小徒弟也换了最轻便透气的衣裳,因此他不说他们这一路经历了什么,屋子里的一行人是决计猜不出师徒四人已经一个是大蛊师,三个是南诏史上最年轻的小蛊老的。
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月钩与江海去给阿畏搬行李了,行李里不仅有蛊师与蛊老的袍子,还有象征着他们身份与等级的玉牌。
既然不是可疑之人,赫连北冥也就放心地回往自己院子了,路过老夫人的院子时本想去给他娘请个安,生生被那雄霸天似的笑声劝退了。
等俞婉与燕九朝离开栖霞苑,回老夫人院子歇息时,雄霸天老夫人已经歪在床头睡着了。
老夫人睡眠不大好,入睡尤为艰难,燕九朝来之后,她每晚看上燕九朝两眼,能比以往更安稳地进入梦乡,小黑蛋们来了之后,直接玩着玩着睡着了,三个小黑蛋还精神抖擞着呢。
“曾祖母睡了,咱们别吵她。”俞婉冲儿子们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她抱起一个,燕九朝抱起两个,一并回了二人的厢房。
茯苓与紫苏过来给三个小家伙洗了澡,换了衣裳。
三人光着屁股蛋子在床铺上滚来滚去,紫苏摁不住,茯苓一手一个,麻溜儿地把衣裳给穿上了。
俞婉也洗好进了屋。
原先闹腾的三人瞬间乖顺得像三只小绵羊,又是乖乖地平躺,又是萌萌哒地盖上小被被,紫苏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才几日不见?小公子的道行又见长了啊……
茯苓与紫苏退下了。
俞婉与燕九朝上了床,三个小家伙睡在二人中间,大宝挨着俞婉,小宝挨着燕九朝。
俞婉侧身看着他们,温柔地抚了抚三人的小额头“要乖乖的,知道吗?”
三人萌萌哒地点点头。
为以示友好,小宝还抱住了自家老爹的胳膊。
父慈子孝,俞婉满意地奖励了小宝一个大亲亲。
熄灯后,屋子黑了。
小宝果断抽回手,给了自家老爹一脚丫子!
不过,能被他踢到那就不是燕九朝了。
燕九朝准确无误地扣住了小崽子的脚,指尖在他脚心一挠。
“唔哈哈哈!”小宝笑出了猪叫。
俞婉严肃地说道“小宝,睡觉。”
呜呜,坏爹爹挠我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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