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片的所有工作人员对我尊敬如女神,这不是夸张,他们都知道我是谁。”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讲,她知道的是这话讲出来可能伤庞逸,但她还是讲了。
庞逸本已担心的脸上有了巨大的变化。
“思嘉,你——可是不满意我?”他沉声说。
她吃了一惊,没想到庞逸也是这么敏感的人。
“不,怎么可能呢?”她换了一个表情,
“我只是在胡说八道,你别理我。”
她笑,笑得很开心似的。
也是第一次,她发觉自己在庞逸面前有做戏的感觉。
做戏
——她轻叹。谁说她不是戏子?戏里戏外她都不由自主地做戏!
他凝定视线在她脸上,良久,终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你真顽皮,跟我开玩笑!”他格摇头,不再追问下去。
他总是温和的,永不在她面前尖锐,强烈,他总是适可而止。
“也不算开玩笑,”她优美地掠掠额前细碎头发,
“一个人在家有时会有很多稀奇古怪想法。”
“以后我尽量陪你。”他说,
“上次你在法国订的那批衣服我也替你带回来了。”
“谢谢。”她轻描淡写地说。
对时装她一直狂热,新装到手,她总会兴奋,至少会表现热烈,但今天她只轻描淡写。
他望着她好久。
“你甚至不想试试?”他提醒。
“到穿时再说吧!”她摇摇头,心思不在这方面,她无法提起兴趣。
“夫人,”女佣人进来,
“你的电话。”
“接进来。”她顺手拿起身边的电话。
立刻,她听见潘烈的声音,愉快、深情又带着阳光似的灿烂。
“清晨五点钟出外景,不敢打电话吵醒你,现在巳拍完回来,”他总是那么热烈,“出来吗?”
她的精神已集中,神情也不再淡漠。
“庞逸刚回来。”她说。
“啊——”他吃惊又恍然,
“他回来了!那岂不是今天也见不到你,思嘉。”
“是小事,对不对?”她不看一边的庞逸。
“是大事。我一心一意等着今天见你,我们已三天没见了。”他的声音、语气都急切。
“我来了一批法国新装,”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者
——庞逸的面子,“等一会儿要上楼试。”
“思嘉——”他弄胡涂了,这与新装有什么关系?
“有空再通电话。”她先挂断。
庞逸只是望着她,并没有问是谁。
“我去试衣服,”她的主意是临时改变的吧?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要!我恐怕要大睡一觉。”他站起来,捶捶腰部,
“老了,经不起飞机的折腾。”
“不要说得这么悲观,”她笑,
“老,其实最重要的是心理,不是身体。”
“我身心俱疲。”他站起来。
“为什么?”她当然仍是关心的,是她丈夫,
“工作太多?压力太重?”
“不知道,也许是吧!”他避开她的视线,
“我觉得很累,每一方面的,而且——紧张。”
“紧张?!”她完全不懂。
“是。”他点头,却不解释,
“思嘉,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度假?”
“我们总是一起度假的。”她说,有一丝不愿,不明显却真实。
他又望着她一阵,不知他是否听出了那丝不愿。
“去地中海晒太阳,好不好?”他说,
“那儿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她没有立刻回答,思绪却已飞远。
地中海的阳光更适宜另一个人,那一个令她不由自主发热的男人,若是
——
“我们去一个月!”庞逸再说。
她望着他,和他去一个月?心中那丝不愿变大了,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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