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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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解读张爱玲 亦芸
    在沉寂了多年以后,随着其作品的大量重印和各种研究文字的出现,张爱玲重新走进了读者的视野。

    对于她,我似乎不再陌生。伴随其文字走向我的,通常是穿一袭桃红配葱绿,或水红绸镶黑色滚边宽衣大袖,驳杂、生动,然而浑然透出冷与灵异之气的张爱玲。不知这和三四十年代真实存在的她有几分相似,又有几分相异。

    纯净的事物比较容易被看清,因为静态。好象历来的评论家都能读出冰心作品中略显忧郁的生之欣悦,海般蔚蓝的爱之感动。而对于张爱玲,谁又敢说她已经准确无误地透析出其作品在喧闹的色彩背后,隐伏着怎样冷色调的心绪,苍凉、苦涩、灵动、寂寞?抑或都有。张爱玲从不讳言,她始终追求的是“短暂的炫目”。炫目,就造成观望者瞬间的盲视;又因其短暂,就更难于被把握。在几年匆忙的辉煌过后神秘地淡出,也许正是张爱玲所追求的生命效果。多少读者渴望看清她的眉眼,却不得其门。

    张爱玲的童年背景,是一座“有阳光的地方让人瞌睡,阴暗的地方有古墓的清凉”的深宅大院,满清遗少的父亲终日沉溺于鸦片、姨太太,被西洋文化妆扮过的母亲也有自己的世界,对张爱玲而言,父爱与母爱虽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她成了一个连苹果也不会削,怕见客的现实生活中的“废物”。但她自小又被视为“天才”,三岁吟“商女不知亡国恨”,十来岁读“红楼”,给弟弟编三国故事。张爱玲童年耳濡目染的,主要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通俗文学之流。伴随这些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故事,编织着童年那块斑驳、晦暗的布,张爱玲渐渐长成一个敏感早熟,内心阴郁又情感丰富的少女。畸形的童年,成全了她的一身“俗骨”;对于人,她选择了宽容的远视,因为身上千疮百孔的人填满了她以往生活的记忆。生活在她心中就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了”,她已将蚤了视为生活的真实成份。

    青年时代在香港求学的张爱玲,习惯性地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心理上的堡垒,躲在里面,她得以从容旁观人们在战火硝烟中奔忙逃生,为金钱或其他相互倾轧,明争暗斗。她宽容地注视着这沉沦的时代,这些没有彻底地病态或彻底地觉悟,只是有分寸地疯狂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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