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随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不禁也点头道:“这倒更让人心疼她了!”
枚乘道:“没错,她若一味地冷酷无情,这件事或许还不怎么伤得到他,如今的情势看来,她竟似一般女子那样,不能不让人同情了。”
“话说过来,这事情也真是的——这两年在诸位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朝廷跟吴王这边的情势才算缓和了一些,当然这里面自然也要算上芷兰千里迢迢来到吴国做了这个世子妃……总之大家都为着大汉的一统天下能够国泰民安,怎么料到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也难怪吴王发飙——这真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的一件祸事!往后这朝廷和吴国的情势更复杂了。”
“不光如此,眼下看着光景,若是处理不当,真的会出大的祸事,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被关在这里,只是有力也使不上,哪里还能有儿女情长的心思?只怕咱们现在就有那份心,也是张不开那个口的。”
说着话,二人一时又沉默了。
忽儿,突兀地,从邹阳那干涩的嗓音里,忽然迸出一句歌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枚乘见他如此,遂情不自禁,也跟着吟道:“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二人这里正忘情地唱着,忽然牢门一响,就见袁盎同应高跟在狱卒身后走了进来。
狱卒一边打开狱门一边朝他二人叫道:“嚎什么嚎!不觉死的鬼!还不快起来迎接——相国和中大夫来看你二位来了!”
枚乘闻言站了起来。邹阳仍然坐在角落里,冷眼望着二。
应高:“二位委屈了!大王和公子派咱来看看二位。”
枚乘:“多谢,辛苦二位了。”
袁盎对枚乘和邹阳两人分别看了看,话中有话道:“大王的意思,是做到仁至义尽,看看二位还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
邹阳嘴里含着一根草棍,冷冷地说:“这么说,是要打发我们上路了?”
应高笑道:“邹将军言重了!大王是个重才的,二位看在这多年来大王对二位不薄的份上,念他一时在气头上,将二位拘在这里也不过是个面子上的事,二位呢,也是一时书生意气,等过了这阵子,跟大王写个悔过书,赔个不是,事情也就过去了。”
邹阳:“我们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悔过赔不是?”
应高脸一沉:“邹将军这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说了又转身对袁盎道:“相国以为呢?”
袁盎立时做出一脸谄媚地笑:“啊啊,中大夫说得是啊!大王很惜才的,所谓的悔过赔不是,不过是几个字的事儿,没什么的。”
邹阳盯了那袁盎一眼,没有说话。
枚乘看了邹阳一眼,对那袁盎说:“我等仓促之间被掳进这里,两手空空,即是要写悔过书,那就请相国和中大夫将简板与刻刀或者布帛、笔墨送来。”
袁盎看了应高一眼。应高忙道:“这个好说,二位只要愿意写,一会儿就让衙役送来。”
邹阳瞪起眼睛,对那枚乘道:“要写你写,我可不写。”
枚乘朝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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