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拍拍身上衣服:“这个么?在下的工装罢了!”
贾谊略感诧异:“怎么还有工装?”
芷兰脸一仰,显出一副顽皮模样:“可不是么?”说着话竟将双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公子哥的样子,晃动着八字方步,边走边念:“樊门无长子,芷兰无长兄,咱从小就这么来来去去的,早已经习惯了的。”
贾谊:“难怪!睢阳侯总说你投错了胎。”
芷兰不满地:“他们总拿咱当男孩子养,又说我不像个大家装闺秀,这难道能怪我嘛?!”
贾谊更笑:“是是,不能怪你。”
芷兰一边说话一边做出步步紧逼的模样:“再一说了,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忙起来在下一天到晚可以走街串巷,打点买卖,进州过府,收租打猎……闲时回到家,换回咱女儿装束,又可以采桑养蚕,缝衣织布,你说,这有什么不好?”
贾谊看她一步步逼来,只得步步后退,无可奈何地笑着:“是是是,好好好。”
芷兰冷眼瞧他这样实在是守拙可爱,自己亦不便太过嚣张,只得收敛,故意将腰上别着的布褡链重新系系好。一时眼睛瞧着别处,嘴里说:“好了,咱不说这个了,太傅,您今儿好悠闲,怎么没跟您的学生在一起呀?”
贾谊有点摸不到头脑:“我的学生?”瞬间想起来,笑道:“难怪你家侯爷说你这位大小姐有点古灵精怪,差点把贾生绕进去。”
芷兰:“看来爹爹没少跟人说本大小姐的坏话,他老人家也不怕我将来嫁不出去!”
贾谊更是哈哈大笑,不禁拿手远远朝她点道:“还亏你一个大小姐家家的,这话也是你说的?”
芷兰故做一本正经:“我说的不对吗?”
贾谊看了看四周,不想再跟她闹,便正了正脸色:“大小姐这是到哪里去?”
芷兰:“最近不是宫出传出话来,要开舍粥棚的么!我家侯爷说今年咱家赈灾的张法要跟往年不同,除了舍粥之外,还要弄些面粉来,做成馍馍发给灾民,所以咱就按我们侯爷的吩咐出来籴粮了呗!”
贾谊由衷地:“侯爷想得可真周到。”
芷兰:“咱听说今年赈灾,殿下可上心了!不光让大户人家开舍粥棚,还要亲自跟灾民一起用粥饭呢,说了,不许饿死一个百姓。”
贾谊颌首,一脸庄重说:“听代国的老人说,咱这位梁王殿下,身上还真有当今圣上当年的遗风!这么看来,别看梁国今天还是一副土地贫瘠、百姓穷苦的样子,不久的将来,梁国的百姓或许真的会像吴楚江浙一带的百姓那样丰衣足食呢!”
芷兰:“太傅还没回答在下的问话——今天太傅怎么没跟殿下在一起呢?”
贾谊:“哦,殿下今儿跟韩大夫去了边地,考察那里的旱情去了,本太傅留在宫里写一份策论。”
芷兰:“那太傅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贾谊不禁做出一幅疲惫的样子:“写累了,出来走走。”
芷兰:“正好,在下正有事要请教大人您呢!”
贾谊笑起来:“芷兰大小姐,请教不敢当,有话请讲。”说了又看看前后:“咱这样站在当街说话总是不好,要不那儿有个亭子,咱到那里去说可好?”顺手指了一下城门楼外的护城河边,那里,隐隐可见有楼亭的样子。
芷兰抬起头,朝贾谊手指的地方望了望,不禁心跳加快了许多……
俩人边走边说着话,各怀着心思顺着街道一路朝城外的护城河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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