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是嫁对人 第一章(3)
可能是刚刚经历了那场劫难的缘故,她说起当时的情形时,声调和语言都格外平静。但是,她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起她的父母,让我难以接受。我问她:“你说该做的你都做了,指的是什么?”安雯说:“我18岁从家里出来打工,我用自己挣的钱,供妹妹读完了大学,还为父母盖了一所新房子。”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父母最在意的就是这些?”我知道这样的问话,有些不符合我平时采访时的习惯,但我还是觉得要提出这个问题。安雯可能察觉到了我情绪的波动,急忙解释说:“我以前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出事的第三天,我父亲从老家赶过来,他什么也不说,就坐在我床前掉眼泪,我才明白,其实他们不在乎我为家里做了什么,他们在乎的是我这个女儿。”沉默了一会儿,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胆小的女孩子,怕打针,怕流血,生个小病我都特别害怕,有一次,看到路边有人宰羊,我一下晕过去了,可是那天,我却能那么平静地面对死亡,现在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我只是感觉疲惫、压抑,和说不出的沮丧,我只想好好地休息,我想上帝或许能看到这些年我为家人、为公司的付出,从而原谅我的那些错,让我的灵魂在天堂的某个角落里得以安息。
从刚见到安雯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她的身份好像是介于女人和女孩子之间,听她说到这儿,我忍不住问:“告诉我,你多大了?”她说:“23岁。”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了解我轻生的原因,几乎所有的家人、朋友听说这件事后都在问我到底为什么。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我被公司派往西部那个城市做销售经理,三个月下来,业绩很差,那边的业务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可我最怕喝酒。出事的前一天,老板打来电话,骂我连个残疾人都不如,因为他听说我的生意是让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抢走的。晚上在回公司的路上,公交车急刹车,我身边有个抱孩子的女人眼看就要摔倒,我使劲儿拉住了她,自己的头却被碰破了,那个女人可能是怕我让她付医药费吧,连声谢谢都没说,就下车走了。回到住的地方,我和同屋的女孩儿想做炒饼吃,却发现没油了,只得用酱油煮了锅饼条,当时我一边吃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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