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了春红 第二十六章(1)
此前他就像隐身人一般,总是不在场,以至于人们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存在过?他总是在幕后,总是被别人来叙述。所以,他认为人们对他的解读都是误读。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实的自己,在平淡的生活中,他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出场机会。他可以走上前台,告白他缭乱的人生。爱的或者不得不爱的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那晦暗的心。于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嗯?
是的,你一生干过的女人中,有没有你不想干的,或者,干过之后后悔的?
,有时候不是为了,而只是义愤填膺。那是对恶棍而言,而我,谦谦君子,怎么可能放任我的欲念?
我诚实吗,作为你丈夫,我觉得我还没有泯灭良知。而我的才华,我曾经的辉煌,那可以想见的扬帆远航,也是众所周知的。就因为不想混同于那的学术而不获晋升,你也是知道的。我不管别人怎样看我,说抵抗媚俗也好,说为出风头也罢,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便自安其命,也乐在其中。尽管止于副教授的阵列,我却也无怨无悔,自恃自己甚高的天分,从此淡泊名利,只教书育人,也从不在女学生面前附庸风雅,哪怕我感受到的那些崇敬进而爱慕的目光。之所以正襟危坐是因为,这对我来说关乎道德的尺度。一旦你为人师表,你便唯有坐怀不乱。因此,从来没有干过不该干的女人,自然,也就对人对己,无悔无愧。
然后娶了你这样的女人。一个和我的心性全然不同的异性。我不想你接近我的事业,更不愿你追随我的潦倒。我们中倘还有一个人能在岸上,或者这残喘的家庭也不会如此枯寂。那曾经的浪漫,曾经的嗜血诗篇到哪里去了?和我一道沉沦,一道被海浪淹没,就是你的爱么?于是,我知道完了,我的人生,还有你的。你我都不再是对方救命的稻草,那我们还有什么希望?然而要沉的船却不是在大风大浪中,我们曾遭遇过什么毁灭性的打击吗?不,没有。记得我曾经无数次用英文诵读的《到灯塔去》么?船夫们在渔船即将倾覆的那一刻,他们在惊涛骇浪中高喊的是什么?我们灭亡了,各自孤独地灭亡了,这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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