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了春红 第六章(2)
您说谁?蓼蓝本能地小心翼翼。她感谢女校长查明了她的出处,却不喜欢她近乎恶毒的是非。
还能有谁,你们老板的女儿呗。
蓼蓝遍寻不见那年轻女人,她记得刚才恍惚看到过她的身影。她健康而明媚,蓼蓝说,这是我对她唯一的印象。
社会上就是有一些这样的女人,她们总是能游刃有余地穿梭于男人的感情世界。她们有钱有学历,有房子有车,甚至,美丽而优雅,但她们却是比毒蛇还要毒的娼妇。知道她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就是觊觎别人的丈夫,直到把那些有家的男人……
女校长说着不禁哽咽,她尽管没有明说,但蓼蓝却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切身的悲切。在如此激烈的情绪中,蓼蓝突然觉得紧张。那么,蓼蓝终于想起她要说的话,您是说,荭草也是蓼蓝?
这就是现实。很残酷。我们这些良善的女人,谁都逃不过被那些当众羞辱。
蓼蓝这种草本植物……
要记住,绝不能相信任何女人,哪怕她是你的同胞姐妹。
是的,这种植物还可以入药?
这时候女校长竟早已潸然而去。
亦可以当做蓝色染料,所以,蓼蓝才又被称做蓝。
女校长的背影凄然而苍老。她在婚礼的人群中寻寻觅觅,大有凄凄惨惨戚戚的状态。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已经被当众羞辱了,于是她开始拼命寻找她的丈夫,却又无论如何不见他的踪影。同样找不到的还有女主编,尽管她们曾同窗数载却不能同心同德。女校长进而放下手里的一切甚至儿子的婚礼,只要能找到丈夫和丈夫的情人,哪怕破釜沉舟。因此她讨厌这川流不息的应酬。她一刻见不到丈夫就一刻不能安心。她已经等不及捉奸的那一刻了。她决心亲手抓住他们鬼混的罪证。
要做到这一切谈何容易。与其将他们的罪恶大白于天下,毋宁将这一切悄然隐匿。女校长若明理就该翻然醒悟,不再追讨,哪怕仅仅是为了她儿子的婚礼。
蓼蓝不知这段话来自何方,她抬起头,刚好看到摄影师正在草坪上为新人拍照。在新郎和新娘中间怎么会是作家和女主编?仿佛他们是这对新人的父母。而真的母亲此刻竟站在摄影师身边,从脸上的愠怒中灿烂出古怪的微笑。
摄影师最先意识到女校长没在画面中,他便立刻让她加入合影的队伍。女主编恍若大梦初醒般退出合影,却又被女校长假惺惺地拉了回去。
如此虚情假意,就像表演。
蓼蓝回过头才意识到,刚才的那段话也出自摄影师的妻子。她们依然隔着摄影师的那张空椅子,却互不相望,更不想聊天。
她们失了男人,黯然神伤。摄影师的妻子自说自话,或者也是说给蓼蓝。由于无以慰藉那漫漫长夜的寂寞,她们也渴望爱,渴望男人的缱绻柔情。于是就像女校长刚才说的,这些美丽而高贵的觊觎者,她恨透了她们。
蓼蓝转过头,望身边的女人。她修长的身材和修长的脸。一种独特的冷并残酷的优雅。蓼蓝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是看不到的,如缕如烟,就像已经灵魂出窍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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