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华备受煎熬。夜深,辗转反侧时,便自我安慰:快了,快了。但到了天明,她站在窗口梳妆,看着远处影影二三烟树,实在看不到回头的岸在哪里?她仍在继续做戏,惟恐被人识破,又惟恐自己难以自拔。
真假之间,该怎样去拿捏那个度,才让自己不至于万劫不复呢?
太多的焦虑让她发高烧、说胡话,一个人躺在寝室里连水都喝不上一口。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主任在楼下嚷:怎么又病了呢?我们“每月简”还摊上了一个年轻的老病号了哟。又觉得有人在张罗着要翻她的窗户。她吓了一跳:昨晚,前窗没关?外人是可以踩着屋檐翻上来的。天似乎快黑了,有人“扑咚”已跳了进来。她想坐起来看看是谁,头却有千斤重,只好任身子沉下去,沉入莫名其妙的幻象中,小时候发高烧的梦境重现:南亘山所有的“桅子”都像士兵一样站立,成伍,浩浩荡荡地行走,齐刷刷的……她向前一扑,抓住了一支手,绝路逢生似地喊:爸啊。那人摇着她的手说,我不是你爸,是马狂。
果真是马狂,她挣扎着睁开了眼,这小子竟在哭,说不是他打电话上来问,还不晓得奕华病得这么惨。奕华是第一次见到素日嘻皮笑脸、油嘴滑舌的马狂哭泣的模样,更为惊心。马狂流着泪说,奕华,你这不是个办法,你得考研。我找人帮你补外语,你得考走。这是唯一的路。
……
奕华报考了渝都某大学上官子青教授的古典文学研究生。她并不喜欢中国的古典文学,也只是权宜之计。
还有,招研究生,导师的意见相当重要。如果在导师那里面试不起,前面的也白考了。见到上官子青这个名字,她一怔,似有瓜葛。马狂托了某大学的人一了解,果真是南亘山的人。奕华心里一下子有了方向。
她写了一封长信给上官子青,用极尽煽情的笔触写了少年时在南亘山与上官老师以及大姑的交往。把上官老师奉为她的理想母亲、大姑为人生的第一导师。由于写的都是她当年的真情实感,虽有些夸张、肉麻的成分,仍闪烁着赤子之心。不久,上官子青竟约她去家里见。据马狂的熟人讲,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上官子青这人,素来待人傲慢,与人保持着距离,外人都很习惯了。因为她是,又有个全国著名学者、作家的丈夫,本人还才华横溢,并不是绣花枕头,当然有本钱清高了。反之,她突然对人热烙起来,倒让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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