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服地说,对啊,师父。
“他很好色,对吗?”
我简直要五体投地说,对对对,仙人。
“你的命很坏。你跟你父亲没缘。”
我快要跪倒在地了。没错,我父亲在大陆不知音信,仙人。
一听师父讲得都很准,我愈发觉得不虚此行,我妹妹也为之精神一振。
轮到我开口请教师父:
“师父,我很痛苦——”
师父打断我的诉苦:
“你现在还不算最痛苦,明年你会更痛苦。”
双脚发软,我几乎要昏过去,声音大变:
“师父,我现在就要活不过去了,怎么办呢?”
他笑:
“免惊,再过两年你就会出名。”
这时,我不顾羞耻地说:
“我不要出名,我只要有钱。”
师父安慰我,过了明年就好啦。他又说:
“你先生有女人,对吗?”
又吃一惊,我连忙说对,赶紧接下去请教他:
“那我先生什么时候才会回到我身边?”
师父说:
“要等你满三十八岁或三十九岁那年。”
那年,我实足年龄三十二,虚岁三十四,屈指一算,还要等五年我丈夫才会回来,心凉了半截。要知道,我丈夫还是当时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接下来,师父讲的话更令我难忘:
“你丈夫就算回来,也是藕断丝连。这个婚姻不好。”
我心里可是想,即使藕断丝连,他是我丈夫就好。于是,我又问师父:
“什么时候,我才能翻本?”
师父皱眉,想了一下:
“五年以后。”
我又高兴了起来。讲老实话,五年也不算很长,起码有个期限,如果他告诉我要二三十年,那我一定会当场昏倒,回家用根绳子去上吊。我一面喜,一面忧:忧的是,我的婚姻要五年以后才转好;喜的是,还好我的后半生没有那么苦,忧喜参半。
黎明前的黑暗
然后,师父又算了我妹妹的命。算完,我们便出来,回家的路上,我就兴奋起来:
“哎,那个师父讲我名美财虚。好吧,天意如此,既然我没钱,至少我有名。你说,我因为什么出名呢?”
妹妹实事求是地设想:
“当老师也是立名嘛。”那时候我打算参加中学教师资格考试,“依我看,你将来还是会当老师。当老师是很清高的命嘛,况且你向来书教得好,那当然名美喽。”
一路上,我翻来覆去地想:
“丈夫不好,好吧,放牛吃草,我还有儿子可以指望。师父不是说我儿子将来会非常优秀吗?”
想着想着,我重新幻想×母施太夫人的远景,想到以后又要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只此一念,我又暂时恢复了生机。
现在想起来,当时实在很荒唐,竟然活得一点信心都没有,又是求神,又是问卜,这才得以活下去。今天我在“晚晴协会”作婚姻辅导,总是先从理性方面着手,教导婚变的妇女们认清父系社会的婚姻结构,以及我们女性所处的不利地位,然后教她们如何自立自强。但是,如果理性的教导不成功的话,我不排斥诉诸宗教的方法,也就是所谓的“神道设教”。
所谓“神道设教”,其实是一种平复的手段,因为我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用宗教的观点来看,我今天到处去散播女性主义的观点及两性平等的观念,然后又以一个走出婚变成功的例子,来做离婚问题的一个见证者。我想,我所扮演的角色确实是一个传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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