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上学期还没有结束,我们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就出去住了。我傻傻问宿舍剩下的女生她去哪儿了,得到的是酸溜溜的回答:“她啊,给人当小蜜去了呗!”我一下子就愣了,原本以为被人包养什么的事情是电视上才会有的事,没想到竟如此真切地发生在我身边。
认识他是在大二的一次聚会。我被室友们拉去当陪衬,本想等她们都找到聊天的对象后早早退场,却被一个还有点害羞的同学留下做伴。那个同学是个光彩耀眼的大美女,只是还保留着少女的纯真,对公开投怀送抱还有点犹豫,所以留下我壮胆。她看中的那个人就是黎。黎很有风度地和她不咸不淡地聊着,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我。开始我以为自己弄错了,低头假装专心吃东西。当我抬头的时候,我发现他确实在看我。我突然感到害怕,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场。
两天后,他开着他的雪佛兰,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我惊慌失措地躲在上铺,任室友怎么取笑鼓励,就是不肯下来。他就天天来等。
我没有恋爱过,面对他的攻势很是惴惴不安,毕竟是一个比我年纪大那么多的男人。在我心里,大学的恋人应该是同龄男生,和我一样年轻,和我一样单纯。对年纪比我大很多的男人,我本能地感到害怕,因为他的年龄和经历意味着他有超乎我的想象的不单纯的心理。舍友都说我傻,这年头别说恋爱了,就是同居都没有什么奇怪的。趁着年轻,把自己的资本兑换成现实的利益才是真的,等你三十岁的时候,连穷男人都懒得看你一眼……
我天生缺乏主见,听谁的话都觉得挺有道理的。而他张扬的攻势让我虚荣心慢慢膨胀。我接受了他。幸好他不像我想象的那种老男人,事实上,他很温和、很体贴。好笑的是,有时候,他会一晚上坐在地毯上给我念他年轻时写的诗。那些诗都很瞥脚,但很真,带着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青春的忙乱。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因为觉得自己爱他,我也开始心安理得享受他送来的一切。
他很有品位,常常会亲自买衣服给我,让我穿上给他看。站在穿衣镜之前,我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这样美丽典雅。以前只会穿牛仔裤的我换了风格,焕发出的气质也全然不同。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很漂亮。他靠着窗户,眼神迷离地看着我,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他看起来很年轻。我想,我们之间的距离其实不算什么,他只是比我早来这个世界十多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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