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在当场,不知作何感想。或许我会拉着婉儿的手说,“遇见你是命运的安排,做朋友是我的选择,爱上你是我无法控制的意外。你的心思我懂,但此时此刻我不能答应你,我不希望得到也不想你得到一个一时冲动的婚姻。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度过。半年以后你思量清楚,我再来娶你,君若不离不弃,吾必生死相依。”
可惜老金没有心思给这个龙套表现的机会,漫长的一秒终于过去了,罗立如只是喃喃地说了两个“我”。挚爱婉儿如他,当然做不出鼻孔朝天这样伤害婉儿的事情;骄傲如他,也没有一口答应这捡来的爱情。他最后怎么选择的?牵了婉儿的手吗?许下自己的诺言了吗?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看见心花怒放的青青、泪如雨下的婉儿、好生感激的小袁,但这次求婚的正主,罗立如一如既往地在金老先生的镜头里隐身了。
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
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
每当听见/她或他说/我们
就像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身后的同学放起了这首陈小春的《我爱的人》,感觉正符合此时罗立如的心境。以前总是感叹,婉儿命途多舛,委身下嫁罗立如啊,孙仲君下手毒辣砍罗立如啊,袁承志好心教了罗立如一套独臂刀法啊……现在细细搜寻他的踪影,他是一个被断一臂而不卑不亢、武功平平却震慑全场的男人,他是一个为学到独臂刀法而喜上眉梢、欲拜师而不能的男人,他是一个喜欢师妹不敢说出口的男人……
我想,这恐怕是很多人现实生活中的状态吧,总在自己的舞台上打着酱油,暗暗喜欢一个姑娘不敢说出口,没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但面对残暴的强权时却又有一股不服输的血性。因为这种小人物,再没什么可拥有的了,只能拥有自己内心的尊严和骄傲。
《碧血剑》里到最后也没有给罗立如一个婚礼,对于他的交代,是袁承志海外扬威的随行人员之一。不过,这群随行人员里面也有焦婉儿,他俩的名字,是挨在一起的。最后他还是接受了吧,哪怕他成不了婉儿的最爱,哪怕是退而求其次的备胎,哪怕要做救场的垫背。
用句老土的话,放下了尊严、放下了骄傲、放下了个性,只是因为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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