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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绝望与新生(2/2)

    满目苍痍,让所有人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琥珀瘫坐在废墟之上,双目呆滞,喃喃地念着妹妹的名字。

    阿海站在他的旁,脸色铁青,握紧的拳头里有鲜血渗出,高大的躯显得无比地颓丧。

    小山,还有李修,他们还活着吗?

    一声微弱的啼哭冲破了地底深处混浊的空气。

    百里云修用颤抖的手抱起这个湿漉漉的婴孩,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她包裹在内,送到了珊瑚的边。

    珊瑚竭力抬起子,迫切地朝着百里云修的怀里看去,是那么弱小的一个婴儿,紧闭着眼睛,声音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在啼哭着。

    珊瑚瞬间泪盈眶,想再凑近一些,但是体已经支撑不住,无力地向后瘫倒。

    百里云修用手臂将她扶住,把孩子轻轻放在她的怀中。

    珊瑚无限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把脸颊贴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声音哽咽:“娘终于见到你了!”

    这些时,她们互相陪伴着彼此,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在今得以相见。

    小家伙仍是不停地啼哭着,从襁褓里钻出一只胳膊,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珊瑚朝她伸出手去,小家伙立刻紧紧攥住了娘亲的一根手指,似乎感知到了娘亲即将远离,怎么也不肯放开。

    百里云修来不及感受到孩子诞生的欣喜,他眼睁睁看着珊瑚脸上的血色在迅速消褪,就像她的生命正在如流水一般逝去。

    珊瑚了解了一桩心愿,一直不肯放松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下来,只觉得自己的体无比地沉重,同时又无比地轻松。

    她瘫软在百里云修的怀里,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明白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

    人生的最后时刻,她终于把目光留在了挚之人的脸上,无比眷恋地看着他,向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

    百里云修将她的手接在掌心,万般留恋和不舍。

    “李修……哥哥,”珊瑚喘息着呼唤着他,“我,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小山……”百里云修泣不成声,“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娘亲……”

    珊瑚勉力露出一抹笑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把她的小手交到了百里云修的大手之中,三个人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请你……一定要……陪着这个孩子长大……”

    有的时候,死亡才是最轻松的那条路,而坚持活下来却是万般艰难,珊瑚心中歉疚,自己把无限的哀伤和痛苦留给李修哥哥独自一人承担。

    “小山……小山……”百里云修无助地看着她,“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一定要答应我……”珊瑚的眼泪撒落在孩子的脸颊上,“她,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能再没有了爹爹……”

    百里云修怔怔看着嗷嗷啼哭的孩子,一抹清泪滚落脸颊:“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着孩子,直到她长大成人的那一刻。”

    珊瑚听出他这份承诺的言外之音,但是已经无力再去劝阻,只能希望时间的流逝能够让他忘却今的痛苦。

    珊瑚低头对孩子柔声嘱咐:“你的爹爹是天底下最温柔的爹爹,一定要替娘照顾好他……”

    孩子嘤嘤哭泣,双脚在衣衫里乱蹬,似乎在回应娘亲的嘱托。

    珊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息,只觉得一股沉沉的倦意袭来,再也无力抵挡。

    她疲累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体不住地向黑暗中坠落,口中喃喃地说:“李修哥哥……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小山……”百里云修绝望地感受到她的手逐渐失去力气,从自己的掌心一点点滑落。

    珊瑚的气息越来越若,仿佛一盏风中的烛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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