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翷抬眼看她,微微一笑道:「谁先笑话我的?」
喜儿哼了一声,将毛巾晾好。
这个甯煊虽也不是经常出现,但他只要一出现,总能力压众人,成为忆翷的座上宾,彷彿与忆翷特别投缘,连忆翷也有些惊奇。
忆翷突然心血来潮,说:「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吧?」
喜儿疑惑:「姊姊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忆翷道:「我来到这里也有三个月了,却还没有好好看过京城,现在冬天风雪这幺大,出来的人也少,应该没什幺关係。对了,妳去向掌柜拿两套男装过来,这样就更不会有人认出来了!」
喜儿蹙了蹙眉道:「姊姊可是忽略了『无名姑娘』的名声?现在望尘居前可是挤满了人啊!」
忆翷扫了她一眼,道:「只有大门能出去吗?我还有别的办法。」
喜儿疑惑:「姊姊这话是什幺意思?」
忆翷将她推出房门,道:「总之,妳先去找掌柜要衣服,顺便跟他说今天不选人了,剩下的等妳回来我们再说。」
不久后,喜儿带着两件男装回来了,忆翷扔了一件给她,说:「穿上,我们一起出去。」
等喜儿迟疑地换上了男装,忆翷便拉着她的手往窗边走:「跟我来。」
喜儿忙问:「可是……」
忆翷不耐烦地说:「唠唠叨叨什幺?走了!」
「唰!」一声,忆翷一手环着喜儿的腰,一手抄起一旁挂着的剑,由二楼背面的窗户一跃而下,缓缓滑落。
双脚一落地,喜儿忍不住瘫坐在雪地上,因为是第一次这幺做,她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却见忆翷神色如常,稳稳地站着,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忆翷看喜儿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叹了口气,搀起她,替她顺了顺气。
喜儿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见忆翷神色如常,有些吃惊地说:「姊姊怎幺跟个没事人似的?
忆翷笑道:「我才不像妳呢!我以前可是天天练这个。」
喜儿道:「姊姊有在习武,难怪不怕。」
忆翷又道:「现在起,唤我公子,不准再叫我姊姊了,听见没有?」
喜儿忙道:「听见了。」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突然从对街冲了出来,拉车的马儿不知是受了什幺惊吓,一边嘶鸣着,一边盲目地狂奔。
眼看马儿已经飞速朝她们冲来,忆翷连忙抱住喜儿往路旁倒去,刚刚跳开,马儿已经冲过她们刚刚站立的地方,撞翻了一个卖包子的摊位,蒸笼及包子全落在雪地里,几个乞丐瞬间涌了上来,将沾了雪水的包子藏进怀里,跑得无影无蹤,没有受伤的小贩则匆匆捡回蒸笼,立即躲开了。
马车撞翻了摊位后,总算停了下来,车夫立即跑了下来,察看忆翷和喜儿的伤势:「二位公子没事吧?」
喜儿扶着忆翷坐起,喜儿没有受伤,忆翷的手肘却撞到了墙、受了伤,汩汩的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袖。
「啊!姊……公子!你受伤了!」喜儿一见到伤口,立刻叫了起来。
忆翷小心地站了起来,说:「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她抬眼看了马车一眼,正好对上马车里一双冰冷的眸子,冷得她不敢细究,立即转开了目光。
车子里究竟是什幺人?竟有这样寒冷的一双眼睛。
「阿良。」马车里的人说话了,如同他的目光一般,彷彿没有了温度。
被唤做阿良的车夫连忙跑了过去,车里的人彷彿吩咐了什幺,阿良点了点头,又跑了过来,对忆翷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府上何处?好让我们得以向您赔罪。」
忆翷道:「赔礼道歉就不必了,我没事。」说罢,转而唤喜儿:「走了。」
「阁下这是不愿意接受在下的道歉吗?」车里的声音再一次冷冷地传了出来。
忆翷脚步一顿,道:「兄台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有收礼的习惯,还请兄台不必麻烦了。」说罢,便领着喜儿走了。
忍着痛走了一段路,手肘上流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浸透了袖子,滴在雪地里,竟红得有些妖豔。
喜儿担忧地看着地上一点一点的鲜红,小声道:「姊姊,咱们回去上药吧?」
忆翷道:「没关係,我还撑得住。」
喜儿又小声道:「姊姊怎幺不告诉那个公子咱们住哪儿,让他送我们回去呢?」
忆翷道:「京城中,有马车的能有几人?指不定是哪个达官显贵,我哪敢让他们送?况且,送去哪儿?望尘居?」
喜儿这才明白过来,又问:「那姊姊这伤该怎幺办?」
忆翷道:「妳去找间药铺,替我买个金创药。」
喜儿忙应好,匆匆跑走了。
忆翷找了个石头靠着,检视自己的伤口,裂开的地方不大,却不停地冒着鲜血,怎幺都不停似的。
「无名……姑娘?」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充满了不确定。
忆翷没有抬头,继续检视伤口。
那人这次走到她的跟前,声音却更低了:「您是无名姑娘吧?」
忆翷叹了口气抬头,是一个小伙子,她沉声问:「你是谁?为什幺这幺叫我?」
小伙子退了一步,道:「我是甯公子的书僮,是我家公子让我来找您的。」
「甯公子?甯煊?」忆翷有些不确定地问。
「正是。」小伙子笑道:「无名姑娘唤我李庆即可。」
忆翷点了点头,问:「你怎幺知道我是无名姑娘?」
李庆笑道:「听我家公子描述过几回,加上方才这幺唤您,您却没有任何反应,实在不似常人听见这个名号的反应,所以李庆便这幺猜了。」
忆翷打量了李庆一会儿,唔……很聪明的人。于是,她点了点头,道:「甯煊为何要派你来找我?」
李庆道:「公子只是这幺吩咐,并没有说原因。」又指着一旁的酒楼道:「公子正好在二楼用饭,姑娘要不要直接去找公子?」
忆翷道:「你先回去稟报你家公子,说我一会儿就到。」
李庆点了点头,便先离开了。
不久,喜儿手上拿着一瓶金创药,匆匆跑了回来,替忆翷上了药、止了血。
上完药后,忆翷才领着喜儿往酒楼走去。
喜儿奇怪地问:「公子,你要在这儿吃饭?」
忆翷道:「有人在这儿约了我,我前来赴约。」
二楼窗前,甯煊静静地喝着酒,见忆翷一身飒爽男装,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又见到她的袖子上有异色,微微皱起了眉,转头低声吩咐:「李庆,去查查怎幺回事。」
「是。」李庆闻令,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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