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神,这才拱手道:“阿骨打见过两位节度,制使。”
张散笑道:“大忠,这就是司徒的长公子,你们年岁仿佛,以后多亲近。”
阿骨打才得赵煦赐了姓名,姓金,名大忠。
扁罐还了一个军礼,笑道:“久仰太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真是年轻有为。”
说完又对苏利涉行礼:“都知辛苦了。”
苏利涉笑道:“保州知州就在城中,开始还想奔逃,被我们堵了回来,我大宋接收四州,手续不完善那可不成。”
扁罐说道:“签完字就让他走吧,也不用留难,包括其私人财物和家眷,大宋可以负责送到锦州。”
苏利涉说道:“主要怕四州百姓受撺掇蛊惑,造乱逃窜。”
这个扁罐倒是不太担心,城外都是虎视眈眈的女直人,他们要逃,那也是做奴隶的下场:“城中多是商号,他们长期和大宋贸易,是知晓我大宋的政策的。这事情依靠薛员外,比我们官府自己来容易得多。”
说完对薛放拱手:“就有劳员外了。”
薛放继承了自家老爸的肥胖体格,点头道:“少爷放心。”
见到宋军终于抵达,知州总算是放下心来,都没等通传,就急急忙忙打开城门跑出来迎接。
中间又是一番客套,扁罐也没有让新军入城,只自己和阿骨打、苏利涉一起进了城,办理城池交接手续,接管官衙,收取印信、土地、赋税、人口籍册。
听说扁罐特意安排了一艘船送自己一家老小和多年搜刮的钱财回锦州,知州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连声直到感谢。
等知州走后,扁罐才摇头:“辽朝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阿骨打说道:“听说金山那边打得热闹,小皇帝这是顾不到这边来。”
“皇帝要卖起国来,就没朝臣们什么事儿了……”扁罐再次摇头,又对阿骨打说道:“太师此番出力不小,有什么要求,我能帮的,一定帮。”
阿骨打说道:“是这样的,四州之地,以前都要给完颜部一笔‘保费’,如今四州归了大宋,这保费嘛……”
扁罐说道:“有一点太师要搞明白,以前四州交保费给完颜部,那是他们需要完颜部的保护,现在我大宋已经接手,各州皆有驻军,已经不用麻烦太师了。”
阿骨打就懊丧道:“也是……”
扁罐说道:“太师也不用沮丧,名不正言不顺,保费这东西,我是一文钱都不能给你,不过你是去过獐子岛的,知道獐子岛和这珠州的差别有多大。”
“这样的城池,在我大宋眼里,只能叫做不合格,因此接下来的四州,肯定要大兴土木,这方面,正要倚仗太师。”
这下阿骨打高兴了:“制使放心,要大木头,完颜部给管够!”
扁罐笑道:“那太好了,走,我请你去船上喝酒!”
一通美酒好菜下来,阿骨打和扁罐变得关系融洽,阿骨打最佩服的三叔都对大小少爷佩服得很,再听说扁罐曾经横绝万里瀚海,跑到大东洲去找回了玉黍和土豆,不禁更是讶异。
算算年岁,自己知晓玉黍是在好几年前,那个时候,苏制置才多大?!
扁罐对女直的风俗习惯也颇多了解,说起巫法来也是头头是道。
完颜部里现在也有了不少信奉二林巫典的巫师,他们过着简朴的生活,执着地传播教义,在部族里治疗疾病,解人痛苦,特别适合白山黑水这片地方,就连阿骨打的几个弟弟都已经皈依了二林教。
阿骨打对这种能够安定自己大后方的宗教还是很重视的,每隔七日,也要听老巫师们说一次法。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宋还有精通这个的官员。
待到知晓自己常听的巫典,乃是制置父亲司徒所作后,阿骨打更加惊异,司徒的智慧,真是浩若渊海!
两人亲近到以兄弟相称之后,扁罐才不经意地问道:“这里距离婆娑岭,不过三百五十里,距离辽阳不过四百里,不知道哥哥去过没有?”
阿骨打说道:“去是去过,不过不是从这边去的,从保州,啊不珠州,从珠州到辽阳府这条路,虽然只有四百里,但大军却没法通行,因为中间还隔着一座连绵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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