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经理的工厂最近面临着激烈的竞争,李君威的单子已经不算小单子了,而且还是驻疆大臣带来的贵客,他自然是满口答应,而且所谓的女式自行车左不过是换一种车漆,调低一下车横梁之类的,也不是什么多难的技术升级,因此他是满口答应。
眼见人家答应下来,李君威立刻就要付定金,却被沈长河拦住了,李君威不予理会,先付了五辆车的定金,全部生产成女式自行车,让送驻疆大臣官署去。
“王爷,您买这么多自行车干什么,该不会给军队配备自行车吧。”沈长河问。
“有自行车骑兵吗?”李君威笑着问。
在边疆区,最不缺的就是战马,要什么自行车骑兵,不过帝国军队里,政府系统里倒是不缺自行车,比如维和部队就大量装备自行车,给巡逻的士兵,尤其是宪兵使用,而在城市里,自行车也是治安官们迅速反应的重要工具。
“那您整这些做什么?”沈长河问。
李君威说:“送人。”
沈长河尴尬一笑,不敢再问了,在西津、镇北、乌城这种帝国西北边疆的城市,自行车是工薪家庭里比较高端的礼物,上学的孩子或者结婚的彩礼里出现了自行车,那可是了不得的。
原本沈长河想问问送给谁,可问题在于,李君威一口气订了五十辆女式自行车,难道这位传言中风流成性的帝国亲王,人到中年还喜欢全面撒网重点捕捞?
李君威在回去的马车上,一边和沈长河闲聊,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画完之后,他对沈长河道:“你回去后,把图纸交给那位茅经理,让他给自行车添加类似的附件。”
沈长河一看,这附件类似与摩托车的挎斗,就在后轮的右侧,只是比较低,上面有一个筐形托盘,显然是可以盛放东西的。
“王爷,您可真上心啊。”沈长河无奈。
回了公署的第二天,自行车厂的茅经理就上门来,才知道,昨日订货的是裕王,而他带来了一辆样品,看样子就是用原有的自行车改造的,那铆接上的横梁被拆下,往下放了放,车身也被刷成了红色,要加装的挎斗也已经加装好了。
“你这也太糊弄事了。要专门生产的,不要改装的。还有,这个挎斗要再结实一点,不能直接铆接上,连接要用螺丝,要随手就能拆卸下来。螺丝不能直接当承力结构哈,这样也不结实。”在办公室里,李君威挽起袖子,指着那辆自行车不断提出自己的要求。
刚刚得知贵客身份的茅经理是满头大汗,一边用笔记录,一边擦汗。
“还有这链条,你要用一块铁皮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保护起来,你想,穿裙子或者长裤的姑娘,骑这车子,不得弄的下摆裤腿上全是油泥呀。你呀,就是靠自己的脑子来想,这怎么行,你要去社会调研,你这个年纪,应该有闺女、儿媳妇吧,问问人家想要什么的。”
“是,是,小人回去就按王爷说的办。”茅经理擦着额头,说道。
“茅经理,你也不用害怕,王爷呢心思细腻,要求高,你按照他的要求做,不用吝惜工本,缺多少,会给你补上的。”沈长河递给了茅经理一杯茶。
茅经理端着茶,连连称是,李君威说道:“那个易损件不能搞特殊的,要在本地就能修。”
茅经理放下茶,连忙记录下这个要求,再三询问没有其他要求后,他才缓缓退下。
“我发现,你们这里的工商业者很少有大城市出来的,经营理念太落后,光想着靠价格战,这可不行啊。长河,适当的时候,组织一些优秀的工厂主,企业家去槟城、申京学习参观一下。”李君威经过两日考察,也发现了镇北城的缺陷。
其实这也难怪,镇北城是一个新城市,人口要么是各绥靖区的旗佐出身,要么就是土尔扈特部落的自由民,还有少量的也是来自海内行省的贫苦移民,在观念上,与帝国最先进繁荣的大城市差的很多。
“是,您说的极是。”沈长河点点头。
这两日,二人之间也产生了一些观念分歧。沈长河一直主张的是经济发展要打好基础,在技术和人才有了一定基础之后再更进一步,但李君威不同,他希望要直接瞄准最高的水准,不畏惧直接与西津等地的竞争,更是要面向欧洲市场。
在李君威看来,或许镇北城本地还没有女式自行车这类的市场需求,亦或者需求比较小,但欧洲并非没有,阿姆斯特丹、巴黎、伦敦等大城市,有的是类似的高端市场。
“王爷,卑职多嘴问一句,您定这些自行车是要送给谁的?”沈长河眼见李君威如此上心,更是不敢怠慢,主动问道。
这个时候,侍从敲门冲李君威点点头,李君威说:“这份礼物的主人来了,你一起见见?”
“是谁?”沈长河起身,却见一个肤色略黑,身形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沈长河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惊呼道:“巴格尔先生,是您呐。”
巴格尔点头:“沈大人好,裕王殿下,许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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