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自从帝国在社团阶段拓殖永宁以来,夹在帝国和满清之间的部落就彻底遭殃,因为白山黑水之间实在广袤,双方对待这些部落的态度高度一致,那就是迁移到腹心之地,以免被对方争取到,只不过这些年来,是帝国前进,满清后退,到了帝国建立的时候,满清退往漠北,在大兴安岭以东区域就只剩下了一些据点,扎兰屯就是一个,还拥有扎兰屯章京衙门,这里有很多被满清从黑龙江区域迁移来的达斡尔、鄂伦春、鄂温克人,而这些部族也有农业种植的传统,所以就不断的开垦肥沃的黑土地,种植大麦、燕麦等作物,而满清也支持这类农业活动,毕竟扎兰屯要为袭扰帝国的马队提供后勤服务。
在帝国二年春,黑龙江将军巴特会同藩兵拔除了满清在大兴安岭以东的所有据点,就选定了扎兰屯所谓前沿屯垦点,不仅把俘虏编了劳改营大规模开垦,还从永宁、海西行省调来了千户百姓为屯户,一年的开垦就让这里的田亩翻倍,朴太等人是作为第二批移民前来充实的。
扎兰屯在帝国的行政序列里被称作齐齐哈尔绥靖区扎兰屯旗,管旗的扎萨克曹松是近卫军中将曹禺的长子,而朴太等人被分到了第三参领之中,参领章京则是当年在巴林桥之战和归化城之战中立下功勋的乌力吉,他已经从京城归化学堂速成班毕业,由候补章京变成了代理参领章京,第三参领一共有五个佐领,因为一直缺人,所以朴太一行七十余户被分开补到了三个佐领中,朴太如愿与权业分到一个什,权业为什长,按照老带新原则,每个什都有三户权业这种的老移民,七户朴太这种新移民,就此,乌力吉的第三参领补全合计五个佐领,七百五十户,就安置在扎兰屯旗驻地。
“我还以为咱们得和那些蒙古鞑子一样睡帐篷呢,想不到一来地方就有房子住,哎呀,这房子可真大呀。”朴太看着扎兰屯的移民安置房,不由的感慨说道。
移民安置房十户一个院子,坐北朝南,一排房子,向南面则是院子,院中有一口水井,房子是用原木钉成木排中间夹泥巴形成的,顶部则是木板加茅草,联排的房子用泥砖均等的分成了十个大房间,每个大房间又分了一大两小三个房间,而背面则是厨房,猪羊圈舍则在南面和东西院墙,厕所东西各一个,类似的移民安置房扎兰屯不下三十处,显然移民是这里的长远计划。
“亲家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第三参领和其余两个参领不一样,咱们是生产参领,哦,就是种地参领,既然是种地,就得在村子里啊,咱们参领的人不用当兵,但是每年要上缴些东西给旗里。”权业笑呵呵的说道,他作为什长自然选了最好的一间,也以权谋私,让朴家住在了旁边。
“不是说免税,还给牛给地么?”虽说一路行来,情况已经和当时在汉城时说的不一样,但朴太媳妇仍然惦记这件事。
“亲家母,咱得先安置下来啊,人家才给分地呀,我已经吩咐大小子二小子去参领仓房领咱们两家的吃食去了,今天先安顿下来,吃饱喝足,明日再说其他的。”权业倒是放心的很。
朴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着砌好的灶台和柴炉、火炕,木头墩子造的凳子,厚木桌子,虽说柜子什么的都还没有,但已经挺像一个家了,两个闺女和儿子也在把一路带来的破烂什往里搬,朴太实在是满意,问道:“亲家,这房子是不是就送给咱们了?”
权业说:“应该不是,不过能免费住两年,你要是想要,就得买下来,当然了,咱们十户要是都想要,两年内合伙一起盖一处新的,咱们住的这个也就是咱们的了。”
“那也好啊,至少不用怕挨淋受冻了。”朴太倒是满意的很。
权业也是凑趣道:“还是你们享福啊,当年我们去永宁,房子自己盖,地也得自己开垦,就连牛都得贷款买,着实过了四五年苦日子啊。”
朴太媳妇皱眉说道:“虽说给的东西不少,但是亲家,我可是看到周围总是过兵,是不是这里要打仗啊,要是打仗的话,可怎么办?”
权业摆摆手:“打仗是肯定打仗,但不关咱们事,我跟你们说,咱们旗里其余两个佐领都是打仗的佐领,里面的蒙古兵和女真兵很厉害,就在咱们跟前,一千五百个精兵,咱们扎兰屯还驻了黑龙江、齐齐哈尔派来的几百天兵,山边草甸还有一个蒙古藩旗,也有一千多骑,稳当的很,用不着担心。”
“亲家,你也是刚来,怎么知道这么多?”
权业哈哈一笑:“我就是老实巴交的铁匠,虽说给个什长的小官,但要不安全,我也不敢来啊,可不得好好打听一下,我再跟你们说,咱们旗的扎萨克曹大人,那是近卫军将军的儿子,在皇上那里也是挂了号的人物,若是这里很危险,人家也不会来啊,将军的儿子都能待,咱们这些老百姓怎么不能待啊。”
很快,权业的两个儿子就把吃的东西用扁担挑来了,两大块腌肉无人问津,看到翠绿翠绿的小白菜还有萝卜,大家都是瞪直了眼睛,只是可惜的是,扎兰屯物资依旧紧缺,最缺的就是铁锅,虽说扎兰屯有义务给每家每户一口铁锅,但目前权业这个院子只有两口锅,权业索性就让其他家用,他与朴太把大瓦罐吊起来,点了火,男女分开,围着吃起了瓦罐火锅,也算是解决了一顿饭,这顿饭不仅比来的路上吃的要新鲜,更因为安家落户了而感到安心,初夏的这个夜晚,朴太一家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第二天一早,权业起了一个大早,开始安排,他把十户中的家长集中起来,要一起去参领衙门开会,而成年的男子则分配了任务,先是要修好破漏的房顶,然后垒砌歪了的一截泥巴院墙,还要把各类圈舍收拾出来,女人和孩子则是洗洗涮涮,把自己、自己家和院子打扫干净。
刚到新地方,移民们干活很是卖力,但是嘴上也是不停,男男女女讨论着能从衙门分到多少土地,说好的耕牛还有吗?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