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改朝生奴
霜榆楼里二楼双鲤戏水包厢聚集了四个各有风华的女子。
长安山庄庄主,不拘小节的韩沛香。
霜榆楼楼主,娇媚如魅的无凤。
礼部尚书之女,国士无双的江畔。
四岚地痞之首,风流倜傥的言代雪。
无凤手里流转着木牌,一双勾人的眼珠来回在其他三人中扫蕩。
「双鱼木牌可不是说给就给的!那人毫不藏私地送给小尔容,又头戴面纱,想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她身分。」言代雪一身翠绿色锦帛,两湾淡淡的蛾眉挑了挑,薄唇勾了勾,一脸痞样。
「谁准妳喊小尔容的!」韩沛香气得咬牙切齿,只差冲上去揍言代雪一拳。
言代雪无视,朝她蛾眉一挑,挑衅味十足。
「妳!」韩沛香握紧拳头,硬是忍住揍她的举动。
「行了!咱是来说这木牌的事的,妳们两个天天吵今天就暂且休战一次吧!」江畔叹了口气,接着续道,「凤,可有想起给谁木牌,那人是爱穿白衣的?」
无凤摇摇头,仔细的凝望木牌,用她独特的娇媚口气缓缓说道,「我所知中,只有她爱穿白衣。」
她话一出,其他三人脸丕变。
「也许……是有人去盗她的墓偷出木牌?」韩沛香蹙眉起柳叶眉,不太确定的说道。
「哼!妳忘了?那人连灵柩也没捨的给她就丢进山里任猛兽啃食殆尽了,哪来的墓。」无凤娇媚的眼眸中喷出怒火,节骨分明的手指交握,修长的指甲刺穿掌心,染上斑斑红点。
「算了,木牌虽不易给,但所给的人也不是五根手指头数得出来的。」江畔淡声说道。
「是阿……」韩沛香附和道,气息却有些不稳。
言代雪转头望向窗外,一枝翠绿的长春如开瀑般在盆摘里倾城而下张狂着,阳光映在长春叶上,竟似为长春叶染上淡淡金黄色,她一恍神,呢喃说道,「她在时,最爱的便是那枝长春了,如今长春还在,她却不在了。」
醉之易先是在半路的马驿站买了一匹马之后,一路上东晃西晃,终于到了四岚的主城幽黎,进城之后她骑着马踱到了皇城门前停下,她抬起头凝望,先绘帝的尸首曾经就挂在那裏,如今那裏只剩下一个生鏽的挂首,斑斑血迹也早已被清乾净了,但是无论是何人想起这段恐怖的景象仍然是不寒而慄。
面纱下的菱唇无意识的扬起,她垂下眼睑,似笑非笑,「不尘妳错了,死过一次,所以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逛入热闹的市集,卖肉串的、卖胡饼的、卖香花的、卖菜水的叫卖声此起彼落,人山人海,不愧是位于主城的市集。
找好客栈之后她也步入人群中,悠闲地逛起街来,只是刚没走几步她便蹙起眉头,在一个黑暗的街角前停下脚步,缓慢地转头凝望那与人声鼎沸格格不入的小巷。
黑暗、杂乱、骯髒、恶臭。
这是怎幺回事?她修长的柳叶眉如远山般轻拢,朝那遍黑暗走进去。
苍蝇拍翅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恶臭也源源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但她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往更深处走去。
忽然她停下。
一个又一个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服髒旧,全身发出阵阵恶臭,瘦的连骨头都浅显易见,有坐有卧在黑暗的小巷墙边。
「小姐,小姐,求求您,赏口饭吃吧!求求您!我孩子要死了!求您!小的来生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一妇人趴在地上伸出瘦到只剩骨头的手揪住她的裙襬,声音嘶哑着哀求着,她头髮杂乱,发出浓浓臭酸味,宽大的粗布衣从她瘦得可怜的肩头上滑落,。
醉之易面纱下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揪住她裙襬哭泣哀求的妇人。
这小巷是怎幺回事?
「嗤!得了吧!妳求她?别忘了我们是奴隶!」坐在妇人对面墙边的一男人冷嗤了一声。
奴隶?这两个字让她全身发冷。
「奴隶?是怎幺回事?」她吐了口气,稳定心跳后开口问。
「原来是别国来的。」那男人无声地自嘲笑了笑,在漆黑中露出黑黄交错的牙齿。
「奴隶,是什幺时候开始的?」她目光冷酷的问。
男子睁着浑沌的双眼,嘴里讽刺说着,「先绘帝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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