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杜舟的男人,和一个叫罗雪清的大学生。不过我现在还得感谢他们。当时我骑车准备抛尸的时候,撞到一个男人,车差一点侧翻。盖尸体的毯子掀了一个角。那个男人显然是看见了车斗里的尸体,所以急忙要走。我去,这哪儿行?怎么也不能让这孙子跑了啊。所以我就尾随过去,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拿砖头砸了他一下。你别看他个子不算矮,一下就砸晕了,流了不少血。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们知道的,我不杀人,但也不能放跑他啊。正思考着呢,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学生骑着个助力车经过巷子。你说我倒霉不倒霉,被一个人看到还不够,还得再来一个。这大学生看见杜舟满脸血,就停车从车里拿出纱布,给他止血,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说是他自己摔倒了,摔伤了。她就问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去了医院我还能有什么好吗?而且这个女大学生也长得挺好看的,就是那种纯洁的美。”
田春达又打断他:“别打岔,说经过。”
“然后我就骗她,说这个人是我堂兄,一直有病,但是没大问题。现在血止住了,送医院要花钱,没必要。只要她能帮忙把我堂兄送到家门口,我们全家都感谢她。这女大学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我借口说自己的三轮车里拉了货,没法带人,所以得请她用她的助力车帮忙拉一下人。于是这个女大学生骑着她的助力车,载着昏迷的杜舟,跟着我的三轮车,绕开了所有监控,开到了塌陷区。等女大学生反应过来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很容易就把她和杜舟一起弄到了工作室里。正好欧阳月月死了,腾出来一个房间,给他俩用。锁好他们,我让包敏帮我看管好他们,自己重新又去扔了欧阳月月的尸体。扔完以后,又把罗雪清的助力车骑到附近的垃圾场里藏起来,再走回塌陷区,这一番折腾,给我累坏了。不过,也算是完美补漏了。”
“那卓然又是怎么死的?”
“欧阳月月死了以后,我一直很后怕,那方面就更不行了。但是我在监控里看到杜舟一直照顾那个罗雪清,在罗雪清洗澡的时候,还故意背过身子不看。哎哟,那种互帮互助的感情,倒是有意思得很。后来我就发现,在我偷窥他们互动的时候,即便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纯洁,我还是有了一些反应。这就是我刚才说我还得感谢罗雪清的原因,她又治好了我的病。有一次,我有反应的时候,就想冲进去拉罗雪清出来,可是杜舟拼死护着她。妈的,这样一弄,我的反应又消失了。我就只好继续偷窥,等有反应的时候,去找包敏。可也许是厌倦了吧,看到包敏的时候,反应就消失了。”
田春达不耐烦地说:“我在问卓然是怎么死的。”
“别急啊,我这慢慢说着呢。最后没有办法,我在受到杜舟、罗雪清刺激出反应以后,就想着去找卓然。巧得很,我一开门,刚好看见她在洗澡。这连脱衣服都省去了。可是这个女老板也刚烈得很,各种挣扎,结果一不小心摔倒了,后脑勺直接摔在了地板上,头上砸了一个口子,当场就在那里吐白沫、抽搐。”
“所以是你杀了她。”
“怎么就是我杀了她?我说得还不清楚吗?她是自己摔倒跌伤了以后死的。不是我杀的!”
“接着说。”
“后来我就想啊,反正她们的首饰、随身物品、身份证件什么的都已经被我藏在工作室里了,又换了衣服,她们又不是本地人,警察看她们不是被杀死的,肯定也就直接火化了。但是不能让警察知道她们俩有关系,所以不能扔在一个地方。于是我决定让包敏再和我一起把尸体拖到船上,我要把尸体扔到环城公园去,那个地方也很偏僻,不容易被发现。”
“为什么又是包敏?”
“不然还能找谁?包敏基本是很乖的,我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平时我也不锁着她,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只要她上不了船,就跑不出我的工作室。不过这次我喊她的时候,发现她扒在杜舟他们房间的门口,通过门上的小窗在说话。这时候我就有点紧张了。如果她被杜舟策反了的话,可就不好了。所以我让她和我一起把尸体放到船上以后,也把她锁了起来,安全起见嘛。”
“你千算万算,算不到包敏把杜舟的一枚戒指塞进了卓然尸体的嘴里。这也是我们关键的并案证据。正因为杜舟的戒指和卓然的关系、杜舟和罗雪清的关系、罗雪清和她助力车的关系,才让我们最终找到你的工作室、找到你。”
“杜舟有戒指?这可能是我的疏忽吧。不过你们找到我也没关系,我没杀人,也没强奸啊。”
“你接着说。”
因为空了一个房间嘛,罗雪清和杜舟又分不开,所以我还想再抓一个来,可一直都没有成功。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你们发现了我的摄像头。我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临时告诉包敏和杜舟、罗雪清,让他们好自为之,我要去山里躲躲。然后就被你们抓住了,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抓到我的。”
“现在我告知你,你涉嫌非法拘禁致人死亡罪、强奸罪、抢劫罪、敲诈勒索罪、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等诸多罪名,被我局依法刑事拘留。你可认罪?”
“我不认罪。我刚才说了,我没杀人,没强奸。我就是偷窥一下。”
“罪名成不成立,上了法庭再说吧。关于你实施电信诈骗的行为,另案侦查。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
“没有了。反正我不认罪。”
“我们有确凿的人证、物证,你不认罪也能定你罪。”
丁力低下头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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