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古生愣在原地。
那蒋仁抱着儿子，朝着大厅外冲了出去。
刚冲出几步。
方羽便喝道：“给我站住！”
蒋仁还真就站住了，一动不动。
方羽说道：“连宋古生都治不好的伤，你觉得谁能治好？连宋古生推荐的人，你都不信，你还能信谁？你也懂医术，也应该清楚宋古生的医术属于什么水准？也很清楚你自己的水准，你们自己都治不好，你指望谁能治好？”
蒋仁愣在原地。
方羽又道：“在这江州，别的不敢说，论医术，我远高于宋古生，还有——你！只要你走出这扇大门……你儿子必死！留下来，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闻言。
蒋仁咽了咽口水，回头看了看方羽，又低头看了一眼儿子，说道：
“方先生……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觉得……他眼下的伤势，普通的手段已经无法治好。就算您是圣阶医师，就算您能施展圣愈合术，也恐怕难以治好他……我儿，我儿子五脏六腑已经被剧毒腐蚀，现在就靠着我和宋古生两人留下的内元苦苦支撑。怕是……怕是……”
说到这儿，他声泪俱下。
方羽沉声道：“普通的手段是没办法治好，但谁说我没有特殊手段的？”
蒋仁浑身一震。
满脸惊讶地看着方羽，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您有办法？”
“当然。”
“是什么办法？只要能治好我儿子，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蒋仁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现在也不考虑什么的代价了。
“针灸。”
“针灸？”
刚才还充满激动和希望的老脸，一听到这两个字，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点生气。
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儿子，声音变得阴沉，说道：“你，刚才说的是针灸？”
“对，就是针灸，中医上的针灸！”
“从头到尾，你和宋古生都是在玩我，耍我是吗？”蒋仁的声音已经变得有点不友好了。
“什么意思？”方羽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在修行者之中，医师才能帮大家治好伤势病情，普通的医生针对普通人，更何况，中医里的针灸。在这杏林界，谁不知道中医日渐式微，谁不知道中医都是骗子。好啊……宋古生！你给我出来！”蒋仁变得气急败坏。
宋古生走到了方羽的身边，瞪眼道：“蒋仁，你发什么疯？方先生愿意帮你治疗你儿子，我要是你，就立刻下跪感恩！你不仅不感恩戴德，居然还要对方先生无礼，出言侮辱方先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弟，我与你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闻言。
蒋仁喝道：“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宋古生，我知道你记恨我，当年在宗门学习医术的时候，我处处都比你厉害，师傅他老人家不管什么好东西都偏给我！你那时候可恨我了，后来还想办法教训我，师傅他老人家还因为这事，处罚了你。就因为这事，你一直恨着我……恨到现在，如今，你看到我儿子身受重伤，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你心理舒服了？我看错你了，当年我就不该向师傅求情，我就不该让他继续传授你医术！既然你想恩断义绝，那就断，当我怕了你？！明年师傅的忌日，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见师傅他老人家！”
“宋古生，你愧对师门，你愧对师傅！我们玄学宗，没有你这样的弟子！我要替玄学宗，逐你出师门……我要替师傅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说到这儿。
宋古生已经彻底无语了。
“蒋仁，你特么都在瞎说什么呢？那些都是陈年旧事！我要是记仇，你还能活到今天？当年，我完全可以放更多的药害你……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心胸狭窄？！你错了！大错特错，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弟！”
两个人已经面红耳赤了。
“住口！”
方羽的声音如惊雷一样，让两人愣在原地。
目光在两人的脸上划过。
“瞧瞧你那副样子，真丢人！也好意思自称医师！我呸……不就是一点小伤吗？连特么的恩断义绝都出来了！可真有骨气。我有刀子，要不要借给你们，相互捅几刀子？！”
两人都不说话。
沉默不语。
说到底，都是这伤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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