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青春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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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母亲回砖厂
    病假两天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去了,母亲在心里感激大婶对自己的帮助,还有去妹妹树芬家,妹妹对自己也是非常的帮助,最后一天的晚上王三突然来看望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母亲感到无限的温暖,就像这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着心头。母亲那对生病的烦恼已经烟消云散了,重新在心里燃起希望,孩子们都那么成才,那也是对她最大的安慰,晓刚在大学那么上进、晓强也那么有音乐天赋、晓凤成绩又名列前茅。作为母亲的她没有理由失去对生活的信心、没有理由不对明天充满信心、没有理由不笑对今天。

    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帷幕,该干嘛的干嘛。母亲又恢复到那正常的生活秩序中,一大早给孩子们做早饭,帮晓凤梳头,忙碌了孩子自己也匆匆地整理自己,吃了早饭就急急忙忙地骑上自行车去蒋村的砖厂上工。

    作为车间的负责人,母亲要事事起带头作用,所以母亲没有迟到过,她真的做到了风雨无阻。对于偶尔迟到的工人,她会给他们机会,员工也识相,他们也不会给自己丢脸,实在不行的话就会请假,工时方面母亲抓得比较紧,多少就多少,不会因为人情而多给或少给,这一点做得员工都很服帖,一般生产任务布置下去,谁不是很卖力地干,那也是为了生活,为了几张人民币而挣扎,再说,农村人平时种地,再加上这么点收入,他们也感到满足了,要出去,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照顾不到。这过了年,招了一批农村妇女工,专门做堆码和拉砖坯、砖头的工作,刚做出来的砖坯要拉到空的石棉瓦盖的棚子里并堆好,烧好的要帮从砖窑里往外拉到另外的大棚子里堆好。砖坯与烧好的砖头是分开的。也别小看了这些农村妇女,她们干活并不比男人差。她们也是在农村做苦生活做惯的人,由于是中年妇女了,她们的形态都显得有点臃肿,但她们干活确是灵活自如。她们在空闲的时间才会闲谈几句,一般工作时间也不闲谈,事情当事情做,这些规范也是她们在进入砖厂时,母亲已经向她们说明了的。她们也对母亲这样的负责人产生了一些敬畏和服从之情,她们比男员工更听从安排。

    母亲先到砖厂的小办公室跟老板娘春兰进行一下交接,因为这两天的生产计划、生产任务分配、车辆调度、人员安排都是春兰在做,老板娘亲自出面。谁敢怠慢,其实,这些员工都是知根知底的乡亲,他们都知道的工作,根本不用你去催呀、压呀什么的,实在累了他们会抽根烟,马上又会投入工作。这忙碌也是好事。白天夜里的两班人马个个都是像机器一样不停地运转,这就是效益,这就是很简单的砖厂和它简单的管理模式。

    母亲来到砖厂办公室的时候,老板娘春兰已经坐在那了。春兰好像在用一根橘黄色的头花扎头发,从这细节上母亲看出老板娘这人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和以前判若两人。

    “春兰,你怎么来得那么早呀”

    “树珍,你来了,你不来我也要累晕了。你看,我早上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头发也没来得及梳。”

    “你太认真了,你这头发有点枯黄,缺乏营养呀”

    “嗨,别提了。建军一直在外面跑,这么大的摊子扔给我们这些女人。真的,不是你和燕梅大姐,我还不知道怎么管呢。今年的单子打,任务重,还请你们多担待。我呀。也没有时间去弄头发,等我建军回来再去弄吧。哦,对了,树珍,听你大婶说你贫血,你要注意营养呀,买点好吃的吃吃。”

    “春兰,真的谢谢你那500块就在我工资里扣吧”

    “树珍,你家里的情况大伙都知道,你呀就别吱声,算我个人的心意。你跟建军姐燕梅是结拜姐妹,你呀也是我的大姐,你们是我们砖厂的左膀右臂呀我和建军从心底里感激你们呢”

    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春兰老板娘怎么变得那么能说会道,而且说话还那么合情合理,母亲感觉春兰变了。也许是环境改变了春兰,也许是砖厂的生机改变了春兰,在春兰身上看到了她名字的内涵,春的兰花正在开放,简直有一种人旺事业更旺的内涵在里面。

    “春兰,真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砖厂,没有燕梅大姐和你们,就没有我树珍的今天。”

    “树珍姐,你太客气了。我们还是谈一下工作的安排吧。”

    “好,春兰,你说吧。”

    “燕梅姐昨晚的交班留言在这,等一下你拿了看一下。你调两名女工去二号车间帮推土上4号压砖机,因为4号砖机有两名男工昨晚跟我说今天请假了。其他机器都要开足马力,现在已经还剩2部车要装车,可能下午会有车回来。我哥哥的车不要让他们插队,按次序装。存货一百万块砖也运得差不多了。现在腾出好多的空位置出来,这两天要出窑的砖就运到那地方堆好。先说到这里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

    “好,春兰,我就去车间了。”

    母亲去到车间,那里的员工都已经各就各位,不用母亲布置任务,他们已经调试好机器准备开始生产了。母亲从两个车间逛了一圈,然后知道员工先把地上的泥巴,砖渣清扫干净,还有机器的线路、还有烧柴油的2台老砖机,母亲检查了柴油的情况。烧砖的工人有点悠闲,母亲嘱托他们要看好窑炉子里的火是否均匀,那煤炭是否准备好。其实,是有好多细节的事情,母亲很细心,就连拉砖坯与砖头的独轮车,母亲都要求员工检查车轮的轮胎是否气足足的。在车间母亲要放开喉咙大声说话,所以跑了一圈喉咙就有点嘶哑,也许有两天停顿没有喊了,母亲给自己口杯打了杯开水。母亲将冯嫂和李嫂调去4号砖机帮忙上土。那周桂芝、赵玉珠、黄梅英、卞巧兰四人就分两队分别堆砖坯。

    四台压砖机开足了马力,日夜不停地生产砖坯,但这窑烧制成砖感觉有点赶不上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烧制的话,那砖头的质量肯定有问题的。所以眼看库存一天天拉完。砖坯越堆越多,那烧制的成砖过了年才要出第一批砖,让人急呀一窑烧三十万块砖,两窑烧六十万块砖。四台砖机每天日夜共出八万砖坯,一个月出二百四十万砖坯,烧制一窑出砖头的时间是二十天,这二百四十万块砖烧出来要四十天,已经一个多月了。好在有去年的库存。要不然就真的交货就有问题了,老板也是经过胜算才大胆地接下了这个单子的。话又说回来了,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急不来,欲速则不达或揠苗助长反而事与愿违,每天把每天的工作量做好就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也是对老板有个交代。

    走在车间老是有员工同自己打招呼。他们也从老板娘那知道母亲身体不好的事。

    “树珍,你来了,身体怎么样呀”秦伯很亲切地问道。

    “秦伯,没事的。我这不来上班了吗”母亲很精神地回答。

    “树珍姐,你来了,昨晚王三去你家了吗”来发是王三的好哥们。

    “去了,你怎么不来呢”母亲试探来发。

    “呵呵,我这电灯泡不够光亮,所以我就没去。你没留他在你们家过宿吗”来发问得有点偏。

    “留不留宿好像与你没什么关系吧,好好做工呀”母亲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

    “唉,我忙自己的事了。”来发去烧窑了,现在他做着烧窑的事,相对有一些悠闲。将煤推进炉子里,要好久才再加煤的,他倒喜欢这样的差事,白班的四个炉子的事他还帮忙管一管。所以,跟母亲寒暄了几句,得看好他手下的工人。

    上班的时间王三从来不敢跟母亲寒暄,他总是踏踏实实地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只是中午吃完了饭会跟母亲说上一两问候的话,说多了又怕别人闲言碎语。其实,他对母亲的心思别人早就一眼看穿了。只是农村人的思想各方面没有城里人那么开放,再加上五六十年代的人跟现代的年轻人没得比,这也是没办法超越的事情。再说了,母亲丧夫、王三离婚了,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需要超乎一般的勇气,老天会在冥冥中要成全好人,这一切都会月下老人时间那里成全。

    上午的两趟车装好货发了车,那装卸工就躲到砖坯后面的草垛子那偷机,被母亲看到了。母亲就上前去叫了他们的名字,他们就好像鼠见了猫似的,要找地方钻,没办法只好走了出来。

    “大勇,周伟,你们坐那干嘛呢”

    “哦,没什么的,刚装完了货。”

    “前面不会去坐吗”

    “坐前面不好看,再说大家都在忙,我们坐着那像话。”

    “你们也知道呀,你们都给我去拉砖坯。”

    “不是有人拉嘛,我们拉,他们干嘛,我们装砖头,他们却没有帮我们装呀”

    “那好,你们从今天开始上班时间就一直呆在这里。”

    母亲把这话一撂下来,他们也怕了,灰溜溜地,嘟着嘴乖乖地拉起独轮车去拉砖坯了。周伟这人本来就有点懒,他看大勇去拉车了,他却故意去帮巧兰和梅英堆砖坯。

    “嘿嘿,巧兰,你们累不累我来帮帮你们。”

    “谁要你帮,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我是黄鼠狼,你们是鸡”周伟故意将那鸡字说得好响。

    “你敢说我是鸡,我砸扁你这臭小子。”

    “你们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自己说的。”周伟边狡辩边溜,那巧兰拿起一块砖坯追着他要砸他。

    这事又撞到了母亲这里,母亲刚要进车间,在门口看到女工追着男工,赶紧来查看事情。

    “巧兰、周伟,你们俩过来。”母亲严厉地叫他们俩过来道。

    巧兰扔下手中的砖坯,周伟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母亲跟前他那右边的一条腿在一个劲地得瑟着。

    “巧兰,这是怎么回事”

    “树珍姐,你不知道,这个周伟像牛虻,说我和梅英是鸡。我不用砖头砸他才怪。”

    “她说我是黄鼠狼,她是鸡,又不是我要说的,她自己说的。怪我什么事。”

    “好了,都别说了,巧兰你先去工作吧。把砖坯带回去,以后别要理他这样的人。”

    “唉,树珍姐。我先回去了。”

    巧兰回去工作了,母亲把周伟留下要对他说一说道理:“周伟你那腿得瑟什么,来干活的,不是要你来寻衅滋事的,懂吗”

    “懂。”周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刚才我叫你和大勇去拉砖坯,人家大勇去拉了,你倒好,却去打扰巧兰她们的工作。假如巧兰这砖坯砸到了你头上,你也是自认倒霉。一句玩笑话,好的话可以将人说得笑起来。坏的话可以将人说得跳起来。你别跟人家女人开玩笑,她们都是成了家的,要是她们回去告诉她们的老公,她们的老公再来扁你一顿,那不是你自己吃亏。”

    “扁就扁,谁怕谁”周伟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越发不可收拾。

    “我告诉你周伟,你要么服从安排好好工作,要么就回家去。就这么简单,你是来把砖厂的水搅浑的吗”母亲情绪有点激动。她提高了嗓门跟周伟说话。

    “哼,我还不知道水是怎么搅浑的呢,老子今天就不干了。”周伟将手上的棉手套一脱扔在地上,发狠不干了。

    这在砖厂头一次碰到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家伙。母亲气不打一处,心也怦怦直跳,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有将这事给处理了,任何事情都得面对,怕就不能做任何事情。如果这样的员工不进行处理,将来就管不了他们。他们还会把其他员工带坏,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小事,要服得住员工,那样才能为老板撑住一片天。母亲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周伟要报复的担忧她都考虑到了。

    周伟先到老板娘那告状说母亲不会管理员工,连堆砖的妇女都袒护之类的瞎说了一通。老板娘也不会只听周伟一面之辞,母亲过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老板娘。

    周伟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三十左右了还没讨老婆,好吃懒做,还喜好赌博,下了班就赌,外边欠了好多赌资。周伟这恶人的面目终于浮出了水面,他要动手打母亲。在一旁的调度员王儒强过来劝架。

    这王儒强是春兰的唐兄弟,他长得也不赖,五大三粗,一手就把周伟推到了办公室外边,那周伟狗急跳墙,他抓起地上的一个砖疙瘩就朝王儒强的头上扔过来。王儒强将头一偏就躲过了那砖疙瘩,王儒强走到周伟跟前一把就把他推倒在地,刚要挥拳去揍他。春兰赶来叫儒强放了他。

    “春兰,老实跟你说,老子不干了,你把我工资给我结了。”周伟要春兰给他结工资。

    “可以,现在就给你结了,不过今天你没有工资,你给我寻衅滋事,我不扣你倒是好事了。”

    其他的员工也围来看热闹,个个都为母亲打抱不平,个个都说周伟是个菜鸟,早就应该把他给开了,真是一泡鸡屎坏缸酱。母亲和王儒强把来围观的员工都撵回去上工了。母亲把周伟的考勤记录给了春兰。

    春兰快速地把周伟的工资给他结了,付了他430块现金。王儒强看他拿了钱赶紧把他撵走。这菜鸟,把钱揣进口袋还发起了狠话:“姓王的、姓李的,你们给老子听着,老子还会找你们算帐的。”

    “你他奶奶的,给我滚。别在我眼前出现,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王儒强并不示弱。

    “好,好,你们给老子等着。”那周伟菜鸟灰溜溜地走了。

    “老子还怕你,老子就等你”王儒强说着就进了办公室。

    “儒强,你说这个周伟还会不会来砖厂闹事,我看他这个人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他肯定还会来闹事,你叫儒麟和儒岳两个哥哥这两天不要出车,就在砖厂给我防一防,他们的车回来先过给别的车装,我给他们补一车。”

    “春兰,没事的,这有什么。你别怕,我会处理的。”王儒强给春兰长威。

    “树珍,这个周伟不是好人,你下班要注意呀”

    “春兰。没事的,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去做事了。”母亲去车间工作了,但春兰说的话她也放在了心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母亲心里还真有点担忧。

    中午吃饭的当口。王三从工友那了解到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对那炒掉的周伟也有点痛恨、对母亲的工作全面支持、对周伟发话要报复的事放在了心头。他要做母亲的保护人,他心里默默地思忖着要保护母亲一辈子,但这事还是他的一厢情愿,何去何从还得听从时间的安排,王三就从心底赏识母亲是个不错的好女人、更是一个不容错过女人。吃完了饭,王三鼓起勇气要跟母亲说几句。

    “树珍,过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王三叫母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王三,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早上的事。我也听说了。”

    “没事的,别听到个风就是雨的,我知道事情的轻重。”

    “周伟那杂种炒掉他活该,老子见了他也要狠狠地痛扁他。”王三也因为气愤而发狠话。

    “三,你咋说话呢你那嘴巴怎么也臭哄哄的呢。”

    “呵呵,今早没刷牙。”

    “你呀,明天要记得刷两遍牙,否则,别来上班。”

    “嗯,遵命。”

    “谁叫你遵命。你刷不刷我又看不到。”

    “那我带牙刷和口杯到厂里刷给你看。”

    “谁要看你,不说了,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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