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青春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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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爱的午餐
    九七年十二月份的最后二十九和三十日两天了,晓刚前两天在酒店忙得没有闲暇去思念他心中的娟子,疲惫的身体在躺倒舒适的床铺以后就酣然大睡了,闭眼和睁眼之间就是黑夜和白天的轮回,很快就是二十九日星期一,上午的课程是大学英语和中国近代革命史,本来晓刚以为娟子可能又要迟到或者请假了,可这次娟子早早就来到了课堂,她就坐在一贯坐的座位那里。

    晓刚和陈宏现在好像俨然意外地走得很近,其他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文科楼的课堂,晓刚此刻的心怦然跳动得厉害,因为他对娟子的思念表现得最为强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日没见仿佛隔了大半年。晓刚的目光在进入教室时就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嘈杂的讲话声表明已经有一小半的同学来到了课堂,其他剩余的同学可能还在路上,至于逃课的可能只是极个别的,也是那几个厌恶英语的同学而已,也许他们还要借助逃课美美地睡个懒觉呢。

    娟子扎了两个马尾辫,画了淡淡的素装,脖子里系了一个红色的丝巾,今天的娟子好像特别的清纯,令晓刚的眼前一亮,他每接近娟子一步,这心就要跳动加快一次,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极力控制自己紧张的心绪,尽量减轻步伐的力度。其实,娟子也是怀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等待着晓刚的出现,她抿着微笑的脸蛋,默默地注视着晓刚在一步步接近自己,此刻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晓刚说,但又不知怎么说,当期待变得矜持,这利索的嘴巴也变得笨拙起来,直到晓刚来到自己的座位停下了步子,娟子炯炯地与晓刚交流着眼神,她发现晓刚好像格外地疲惫,他的眼睛有神而无光,眼球内的血丝清晰可辨,娟子用手拉了一下晓刚的衣角,“晓刚,你等一下啊。”

    说着娟子从手里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包裹递给了晓刚,晓刚先是一愣,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娟,这是什么呀这么神秘干嘛”

    “回到座位再打开看,这两天你还好吗”

    “还好,我们下课再聊,好吗”

    “好。”

    晓刚迅速地来到自己的座位,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在一个手挽袋内,用纸又包了一层,真是大包套小包,层层包包、包包层层,“千呼万唤始出来,犹遮琵琶半遮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油炸麻雀。真是别出心裁的礼物,这是晓刚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呀坐在晓刚旁边的唐峰也看到了晓刚的礼物,故意调侃道:“晓刚,小麻雀你也不放过,下次就把八哥也给弄了油炸。看来,你这家伙对野味还情有独钟的呢”

    晓刚用胳膊蹭了一下唐峰的胳膊,唐峰非常敏感地转过头来问:“晓刚,你干什么老师来了,现在开始上课了。”

    晓刚轻声地说了句:“唐峰,我想和你一起分享美味,有没兴趣呀”

    “是你马子给你补身子的,我不需要,呵呵”

    “一点面子也不给兄弟吗”

    “不是不给,而是兄弟没这样的艳福,还是挺羡慕你的哟”

    晓刚觉得再这么客套下去就更加显得无聊和毫无意义,他直接将麻雀用纸包好送了几只给唐峰,唐峰却固执和不可理喻,他俩这样推来搡去,甚至引起隔壁座位同学的注意,这样就将英语老师的目光吸引到了他们的跟前。

    英语老师胡春梅踩着蹬蹬的高跟皮鞋来到了晓刚和唐峰的课桌旁,“这两位男生,你们上课在干什么”

    晓刚和唐峰都异口同声地说:“没干什么。”

    这时的课堂就围绕着晓刚他们,不知道胡老师要怎么捉弄他们了。只听到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难听的话“瞧,狐狸精要怎么对付这两个白面书生了。”

    但是出乎大家意外的是,今天的胡老师特别的亲切,她朝晓刚和唐峰淡淡地飘了句:“上课就要好好听讲,别在下面做小动作。下面我们继续讲下面的课程,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现在快要到元月份了,大概还有几次课就要期末考试了,所以我也不想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她不提醒的话,大家根本就不知道有期末考试那一回事,谁都不会紧张,更不会在课堂上做一些推来搡去的动作。晓刚和唐峰好像做了对不起全体同学的事情一样,虽然胡老师没有用其他方式来惩罚他们,但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无比内疚,胡老师轻微的提醒却像一把戒尺深深地鞭了他们。“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尽管胡老师是有些丑,但她有学问,也许她的妖艳曾引起同学们的非议、也许同学们还对她指指点点、也许她还用非常原始的教学方式,可她一点也没错,她没有任何的理由要被同学们贴上讨厌的标签,她是可爱的老师,同学们应该尊重她才对,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管怎样,她是老师,她都应该有同学们学习的地方。

    同学们都专心致志地开始听讲了,并且好好地记起了笔记,认真地把握每个新单词的发音和用法,特别对于课文难懂的句子,胡老师在讲完后还要问一下同学们是否理解,如果没有听懂的话,她会再讲一遍,连平时最讨厌听英语课的同学也紧张了,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了,毕竟及格万岁,不及格就是岁完。接下来高老师的中国近代革命史课,大家也是很专心地听课了,真到了一种临时抱佛脚的程度,高老师还将要考试的重点部分向大家公布,所以,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敷衍了事,这些对考试都是志在必得的重要内容。

    好容易像漫长的马拉松似的课堂时间结束了,熬到了午饭时间,也就是中国近代革命史高老师一宣布今天到此为止的时刻,娟子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晓刚的手急忙去食堂,他们有好多的话要聊,毕竟是分开了漫长的两个白昼和两个黑夜,算起来就是48小时,折合2880分钟,总共172800秒,也许这两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娟子好像和晓刚仿佛又刚刚才开始恋爱一样,这一次娟子贤淑了很多,少却了调皮和泼辣的一面;晓刚也成熟了很多,不仅是因为他下巴和嘴唇上方的小胡须,而且他的性格也成熟了。

    娟子和晓刚由于跑得快,所以抢了先机,在饭堂里占了一个有利的座位落定,老规矩晓刚打饭,娟子打菜,晓刚莫名的感动,他怀疑今天会是什么日子,看到娟子幸福和欢乐的样子,晓刚切实地感到了这份简单的爱却能与时俱进,他们好像都已将对方当成自己生命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如果不能爱到天长地久,那就在脉搏停歇的最后一刻还要爱着对方;如果真的有灵魂,那就将爱的灵魂融入对方的灵魂合二为一,这就是爱这就是千百年来一直传唱的爱的主题。

    娟子笑嘻嘻地打完最后一道菜走到晓刚对面坐定:“刚,你还在发什么呆呀”

    “娟,傻瓜,你怎么打那么多菜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你给我的油炸麻雀还在这呢”

    “啊你没吃掉吗我特意在家里给你带的野味,而且来之前我还把它放在微波炉内热过了。你知道吗这些麻雀是我表哥放假特意打的,他自己没吃到,却被我强占了,但我答应下次给他买一个吉他,因为他喜欢吉他入迷了。没办法,暂且答应他,我还没考虑给他买呢。”

    “哦是这样呀,谢谢你为了我,你全心全意,真的好让我感动我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爱你你还没回答我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呢”

    晓刚所说的整句话也让娟子的心里暖洋洋的,她了解晓刚的心理,更喜欢晓刚朴实和真诚的品质,“今天使我们再次相聚的日子,值得一起分享呀来呀先吃这个。”

    娟子用手抓起一个油炸麻雀就往嘴里送,晓刚见状也用手抓了一个油炸麻雀往嘴里送,他们彼此就这样默默地交流着眼神,彼此微微地甜蜜地笑着,共享这份快乐,娟子还赞不绝口地夸耀:“哇,多好吃的野味耶真棒”

    “嗨,娟,我们小时候也弄过麻雀,就像鲁迅在他的作品中曾经细致描述的一样,先张罗一个麻雀光顾多的地方,用一个小木棍支撑起一个筛子,在筛子下面放一些谷子,最后用一根长长的绳子将那个小木棍绑住,将绳子拉到比较隐蔽的房子内,窥视麻雀的动静,只要有麻雀钻到筛子底下吃谷子,就可以趁其不备立即拉动绳子将木棍拉开,那筛子就轻而易举地将自投罗网的麻雀给逮住了。”

    “不错,好玩,怎么你们会玩,我们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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