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青春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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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出乎母亲意料的事
    母亲的贫血症状好多了,也许是由于自己放松了心情的缘故,再加上药物的巩固,平时注意休息好,所以以前愁眉不展的日子已经远去。最值得一提的是晓刚自己在大学里面不但学习没问题,而且他还学会挣钱改变自己命运了。晓刚寄到家的一千元母亲那天从邮递员手中接过来的时候简直就不敢相信,这孩子自己不要生活了还寄钱给家里,真是难为他了,母亲也感到了一种力量给了自己精神上的大力支持,要是能和这孩子说上两句话就好了,心里就会踏实很多了,听说村部有部电话可以和外面通话,如果可以听到晓刚在电话那头和自己通话那该是多么幸福和开心的事情呀母亲把这一千元原封不动地到银行存了起来,因为下学期开学晓刚还要交学费的,这做母亲的考虑问题就是仔细,宁愿自己苦点累点都可以,不能让孩子们受苦受累呀。母亲感到很欣慰了,她感到晓刚在长大了,她看到了希望。

    母亲这些日子来,像换了个人似的,她现在不再矜持,在砖厂因为和工友混熟了,她也不再木讷和沉默寡言,她少有的爽朗笑声着实令王三和来发刮目相看呀。

    “树珍妹子,你最近气质不错,心情比以前开朗多了,你像换了个人似的。”来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故意挑起了话题。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还是我呀我一个老农民还谈什么气质”母亲辩解着。

    “不信呀,你问王三呀,对吧,王三兄弟”来发将话题转给王三。

    “对呀这些天以来,我感觉到你心里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现在你笑起来自然多了,而且你的身体似乎要稍微胖了一点点。”王三中肯地评价母亲。

    “好呀,感谢兄弟们的抬举,我也感到高兴,谁不希望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呢谁愿意永远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呢我是看到孩子们有出息了,心里增添了许多的希望。”

    “是呀,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里,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我们农村里人没有比考上大学更能改变命运的好途径了。听说你的大儿子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恭喜你”王三向母亲道喜。

    “是呀,晓刚这孩子,从小就比较懂事,他从未让我们为他操过心。你知道吗他在大学不但要完成学业,还勤工俭学,他给城里的孩子做家教,前些天还收到他寄回家的一千元钱,我给他存着,下学期他需要用。”谈起引以为豪的儿子,母亲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神情。

    “就需要这样能干的孩子,这样对一个家庭来说,这能不是希望吗你不知道呀,现在像晓刚这样懂事的孩子已经少了,我跟你讲,我们村里有个大学生家里省吃俭用供他上大学,他却不断向家里要钱,在外面乱花钱根本不知道父母的辛苦。哎,晓刚不但不向家里伸手要钱,还寄钱回家,难得难得呀”

    “是呀我也为晓刚这孩子感到高兴。不过,这些天来也多亏你和来发兄弟的帮助呀我还没好好感谢你们呢”

    “说哪里话,我们只是尽了一点点微薄的力。你不知道呀,还记得收稻子最后从你家喝了好多酒,我骑车摔了两跤,好在不碍事,来发兄弟没办法就陪我走回去的。下次我到你家吃饭的话,千万别让我喝那么多呀如果一定让我喝那么多的话,我就赖在你们家不回了。”

    “没问题,什么时候有空呀我做菜招待你和来发兄弟呀”

    “树珍,你得好好招待我呀让我说呀,王三兄弟到现在又是大老爷们光棍一个,他人不错,以前老是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不是嫌他年龄大了就是嫌他家境差。后来也结过婚,有个女儿,女人在外面有了人跟他离了婚,听说那女的后来不能生育了,孩子也被那女的带走了,如果树珍妹子你不嫌弃他,他还可以帮你一把,重新组成完整的家。”

    “来发,你说啥呢”王三责怪起来发。

    其他的工友听到来发的独到见地“来发说得好呀,树珍你要考虑考虑对你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好的选择,不妨互相考虑考虑。”

    母亲被他们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也许他们说得是合乎情理,但母亲还在为丈夫守孝,再说孩子们是否能接受得了,自己也一点把握和心理准备都没有。确实这种事情来不得一点草率,人已到了中年,轻重分量自己是能够把持得住的,不能给孩子们带来心里上的负担呀。母亲没有做任何答复,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其他工友见此情形也略显尴尬,就转移话锋“哎,该上工了,走”王三、来发和母亲也停止了并不轻松的话题,转而上工了。来发和其他工友所提的问题一下子陷入了母亲的脑海,这让王三和母亲之间的工友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们有意回避如此敏感而棘手的问题,工作上还是和以前一样。

    母亲不敢让这样的问题在孩子们面前提,只好放在心里,一切都只能靠上天的成全了。下工回家,母亲要求晓强给晓刚哥哥写封信,因为她想看看晓刚对自己再婚的看法,她希望晓刚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这是母亲唯一的寄托了。母亲左右为难,又害怕影响晓刚的情绪甚至会影响到晓刚的学习。

    晓凤也赶来看晓强给晓刚哥哥写信,“娘,又要和晓刚哥哥写信吗也要写写我,说我好想他,我希望放寒假他给我带个礼物,好吗”

    “好,晓强哥哥一定为你写上。”母亲也喜欢娇气和活泼的晓凤,她就是家里的开心果。

    “娘,你说吧,我准备好了,我听着呢”晓强做好了记录母亲口述的准备。

    “让我来写吧,我也会写呀娘娘我也要写。”晓凤争着也要写。

    “好了,你们就别争了,让娘静下来,要不然你们打断了就不好给你晓刚哥写信了,晓强,你就这样写。”

    晓刚哥哥:

    你好,收到你的来信都一个多月了,到今天才和你回信,还望你谅解娘和你的弟弟晓强、妹妹晓凤都非常想念你

    你最近学习和生活还好吗你自己生活不能太省,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累,娘会心疼的。

    你需要用钱,为什么还给家里寄一千元呢娘现在在砖厂上工,一个月也有几百块钱,家里的生活都有了明显的改善,我过段时间把家里的稻谷再卖一下,又会有几千块钱,你就别担心自己下学期的学费了。晓强和晓凤在家都挺懂事和听话,他们还替娘分担了好多事情。有你们在娘身边,娘的心里永远是欣慰的。

    有件事,搁在娘的心上挺难受的,现在这个时候不知当讲不当讲,娘的心里挺矛盾的,娘希望你能给娘一个意见,也好让娘解开心里的结。那天在砖厂的时候,他们好多人都给娘提建议,希望娘和王三结合组建家庭,一来,家里的负担和压力不会那么大;一来,晓强和晓凤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这对双方都是一个比较好的事。

    晓强写到这里有点写不下去了,在晓强的内心里好像无法接受王三担当自己的后爹,就是万一母亲真的和王三结合的话,他也不会叫王三爹的,毕竟自己的父亲在心里已经扎根,谁都无法替代,也许晓强还并不知道这对母亲来说是很不公平的,这显得自己太自私了。

    晓凤在一旁也听得真切,她当然不会懂得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了,她更不会理解什么叫做娘和另外一个男的组建家庭,她害怕母亲会丢下他们跟另外的男人走了,所以她很担心也很害怕,“娘,你会丢下我和晓刚、晓强哥哥吗你真的会和另外的男人结婚吗”

    “娘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们而不管呢娘不会和另外的男人结婚的,这都是砖厂的工友想为娘撮合的,娘这样做的话,就会对不起你们死去的爹爹呀”娘边说边走进孩子他爹的遗像前和她死去的丈夫金奎说说自己的想法。

    晓凤也拉着母亲的胳膊一起来到父亲的遗像前,晓强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孩子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这好像就和世俗的观念是一致的。然而,这种痛苦只能让母亲来承受,她不得不面对,她也不想伤了孩子们幼小的心灵。

    “金奎呀,我是树珍,我永远是你的妻子。我不会与其他男人结合的,你永远是孩子们的爹爹。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母亲的泪水哗哗地夺眶而出,如泣如诉的声音令孩子们也留不住眼中的泪水。

    “娘”晓强和晓凤都哭着叫开了。

    “晓强,晓凤我的娃呀娘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娘不会改嫁的,我还要供你们读书,将来和你晓刚哥哥一样有出息。”

    “娘,我们长大了会好好地孝顺你的,你是我们最好最伟大的娘”

    “娘,你说吧,我要将给哥哥的信写完。”晓强擦干眼角的泪水,重新来到桌旁等待母亲的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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