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青春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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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父魂归来
    母亲要小姨和姨父吃了早饭再回去的,他们急着没吃就匆匆地走了,母亲心里想我这妹妹就这风风火火的性格,有什么事都挡不住她,打心眼里母亲就非常喜欢自己的妹妹,小时候一直都让着她,如今各自成家了,也有自己的娃,嘴角虽然挂着心酸但仍有希望笑在后头。这几天树芬陪着自己慢慢缓过来了,想想这以后的日子还要过,没办法,谁叫老天这样安排呢。这不,树芬妹妹一走,这心里又空荡荡的啦。

    母亲忙碌起来就没得闲,一大早要做饭,把家里家外收拾收拾,家畜要喂养,那儿蔬菜要浇水、那儿的菜吃完了又要补种别的什么菜、那儿的地要除草了、那儿的庄稼要打药了------母亲整个就不是一个闲人,但话说回来了,要是让母亲在家闲上一会儿,她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没有闲言碎语,从不说三道四,更不喜欢跟其他妇女凑到一起大侃特侃东家怎么怎么或西家怎么怎么。若是有人要问她帮忙她倒是很热心,她从不抠门,爽气的性格,从某种程度上使得她大大咧咧有些像男人脾气,邻居王大嫂呀,周嫂呀,她们都中意和母亲交往,所以左邻右舍却也和睦相处。

    晓刚和兄妹都陆续起床吃饭,晓强和晓凤出去玩了,母亲在搓洗衣裳。晓刚刚刚吃过早饭,刚从厨房出来,大婶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好像是龙虾。

    “晓刚,干嘛呢”

    “哦,是大婶,你吃早饭了吗”

    “早吃过了,我刚从街上回来,我买了几斤龙虾,分点给你们吃吃。”

    说着大婶就把装龙虾的网兜递到晓刚的手里,晓刚也不知道说啥好,还是客气地说了句:“谢谢,大婶。”

    “你说啥呢,跟大婶还说谢呀再说谢大婶就不会再买好吃的给你们。”

    “呵呵”晓刚也没啥说的。

    大婶喜欢晓刚,因为晓刚从小就懂事,也不在外惹是生非,学习也不用大人操心,这样的孩子就讨人喜欢。从前吃不起荤,要是买点五花肉包饺子的话,大婶也要端两碗到晓刚家,所以晓刚的印象中大婶做的饺子最有口味,哪怕是素的饺子也味道好极了。

    大婶也是厚道人,像她人一样厚道,其实,农村妇女都长得那样,这也无可厚非。她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好像她的天空永远都是晴朗的天空,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管他呢,天不会掉下来。她一副细细的眼睛、粗眉毛、短悍的鼻子,一头短发一年四季都是那个样子,不求富贵、只求四季平安是她的理念,这理念也与她的口头禅是一致的。家里家外的事情也是她操持,大伯只管做他的鱼货生意,其他的事大伯从不过问,就是家里的酱油瓶倒了,他也不会扶。大婶从不跟大伯争论什么,从没听外面的闲言闲语说大婶和大伯吵架之类的,大婶也明白事理,男人要出去挣钱,要在外应酬交际,女人嘛,带好孩子,操持好家里那就是阿弥陀佛了。说来也怪,大婶还真信佛,你若叫她讲这佛的事情,她会陪你讲也讲不完呢,早晚他第一件事就是在观音像前上三炷香,作三个揖,然后开始做事。

    大婶走到厨房跟母亲打个招呼说她要回去了。

    “树珍,你妹妹回去了。”

    母亲还在搓洗衣服,见大婶走了进来,要搬张凳子给大婶:“来坐一坐。”

    “不坐了,我也要回去了。”

    “哦,我妹妹一早被我妹夫叫回去了,叫他们吃个早饭走都没肯。嗨,她也有两个孩子读书呢。”

    “是呀,谁没有家,谁不牵挂家。怎么还没去地里干活”

    “哦,把衣服洗好了就去了,你送龙虾干啥”

    “又不贵,给孩子们吃吃,我今天老早就去街上了,你忙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的,有时间来玩。”

    母亲去河边涤荡衣服,一会儿就回来了。母亲安排晓刚在家做午饭,她去地里干活了,龙虾的做法,母亲也交待了晓刚,要红烧。

    现在让晓刚做饭的话,也许好的口味也做不出来,也许山珍海味也是没有滋味的。那悲伤的丧亲情结不会即刻消逝,也许那苦味太重太重,要知道甜的味道在味蕾里已经消失了。父亲的一举一动还在这个家里、父亲的音容笑貌、父亲的铮铮教诲------晓刚的眼前全是父亲的影子,是否可以进行灵魂的对话和交流,晓刚也在怀疑,晓刚的心也有些忐忑不安。

    母亲和弟妹都不在家,一个人也觉得家里空荡荡的,父亲黑白的遗像摆在那很明显,那还是父亲年轻时的相片,那时的父亲多么精神和帅气,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好人,他的木工手艺一流,但家境以及身体的疾病导致了一个不好的结局。晓刚的眼睛湿漉漉的,父亲的笑那么真切,他也希望所有的人及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感受这种真切的笑、这种充满爱和希望的笑、这种淡定的人生之笑。晓刚走过去将早上母亲上的早饭给端走,母亲点的香火已经熄灭。

    晓刚刚要端起饭碗要转身,好像自己的头脑被一个手轻轻地抚摸着,头一下子昏沉沉的,手也端不起碗,两腿有些软,一个朦胧的声音在暗处发出:“孩子,你别走。”

    “为什么”

    “我是你的父亲呀”

    “我的父亲”

    一个幽灵与晓刚越来越接近,晓刚全然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直觉一切都在一种潜意识中发生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确实是你的父亲,你仔细看看,我的声音不像吗”

    声音倒有三分像,只是夹杂着混沌的气息在里面,不甚清晰。容貌根本看不清,轮廓倒是有些像,这不会是幻觉吧晓刚的内心无限怀疑。

    “孩子,你别怀疑了,我就是你的父亲。”

    “晓刚根本不去怀疑,泣不成声地大呼,父亲-------”

    “孩子,你们受苦了,你们受委屈了,父亲愧对你们。”

    “不,父亲,这是天意,谁也怪不了谁”

    “哼,滚他的天意,如果不是得了肺病,那么我也不会让你母亲和你们三个孩子受苦受累,老天不公呀,老天不公-------”

    “父亲,你别难过,孩儿已经长大,我为你分担。”晓刚也不知道怎么对父亲规劝,晓刚也无限痛苦。凡人可以流泪,但幽灵呢,晓刚根本觉察不到父亲的变化,只是感到有阵阵的气流在转来转去。

    “我的儿呀,父亲没能亲自扶持你去读大学,真的是父亲死不瞑目的事情,我要保佑你,成全你。”

    “父亲,孩儿谨记你的教诲,孩儿一定为你争光。”

    “为父在天也能感到这份荣耀,为父以你为荣”

    “父亲-------父亲-------”

    “我儿-------我儿-------”

    晓刚和父亲在这奇异的异域空间进行着交流,这无法割舍的亲情、这无尽的父子之爱、这魂与肉的交融-------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晰,晓刚也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也无法解释,这种事情奇怪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用科学来解释,那只有两个字就是“迷信”。但,这次,晓刚不让这两个字加在这样的奇遇上,这是奇妙的人生经历。

    晓刚的脸颊已经布满泪痕,父亲也在无声地落着无形的泪,他帮晓刚擦拭了泪,他满心忧思,他迟迟不肯离去,他深深地爱着他的家和他的孩子们。他再也不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他再也不能和孩子们其乐融融、他再也不能为树珍分担------他怎么能离去他怎么能安息

    他围绕晓刚转悠了好久,然后一阵风似的消失了。他何去何从,真的无人知晓,那灵魂类的事情古今有之,这也没什么蹊跷了。小时候也听过陈爷爷讲过魂灵不息的故事,那时听起来真的毛孔倒竖,他总讲的引人入胜,栩栩如生,特别是,他叼着一口旱烟,讲几句再喷上几口猛烟,更添几分神秘气息,而如今,陈爷爷和他的鬼故事也已经如成烟往事。

    晓强和晓凤吵吵闹闹地回来了,晓凤在晓强后面追着,原来晓强手里拿着麦芽糖,晓凤要吃,晓强不给,弟妹在闹着,追着,一直闹到家里。

    晓凤一边追着晓强,一边哀求:“哥,再给我一块呀”

    “刚才不是给你了吗你还要,真贪心”

    “我就还要呀,好吃呀哥哥,你别跑呀”

    “你追呀,追上了我就给你,呵呵。”

    晓强一个踉跄撞到了晓刚哥哥,晓凤趁机抓住晓强的衣服,她一副胜利的样子:“呵呵,晓强哥哥,我抓到你了,快给我麦芽糖呀”

    “等等------”晓强好像觉察了哪不对,他刚才那样撞晓刚哥哥,他怎么没反应呢他把麦芽糖给晓凤了,晓凤喜滋滋地吃起糖来。

    晓强又推了推晓刚哥哥,明显看到晓刚哥哥的眼角有泪痕,是不是晓刚哥哥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也不至于这样没反应呀。晓凤也过来推晓刚:“哥哥,我给你吃糖,可好吃呢哥哥,你怎么了”

    晓强和晓凤你一来我一往的,晓刚的头晃了几下,好像一下子被人拉了回来,晓刚的眼睛微微、然后一下打开,晓强和晓凤孩子推拉自己呢。

    “晓强、晓凤,你们这是干什么”

    “哥哥,你这是怎么啦”

    “我怎么了”

    “嘿嘿,还装呢,你眼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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