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说:“好呀,我也想看看她去呢,她还在学校里吗?”
陈老板说:“不在学校还会在那儿呢?又没个小孩,我都提过几次了,要接她来家里,她都不肯,说是怕给家里添麻烦,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辈子心里就装着那么个人,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他倒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把她倒是害苦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根筋呢?”
这松林倒是想起了桂花说的话,男人是贪婪的狼,女人是忠实的狗,看来姑奶奶也是条忠实的狗,而她的春水,现在的得先生,却是中国最凶狠的狼了,她就在心里守候着她的恶狼,也许有一天,他会让人打断了脊梁骨,变成了一条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
姑奶奶是在等候那一天,再次用她的无私的爱,呵护这条她心里的狼吗?
三真口学校就座落在村口,那许多高大的槐树和它那浓密的树荫把几座校舍遮蔽在绿荫丛中,不走到近处,几乎发现不了这儿还有四五幢老式的泥墙瓦顶的房子。
几十年了,诗意一直住在北面那幢老师办公用的房子的二楼,那是楼板和四壁都是用木板隔开的房间。
那个文采飞杨美丽端庄的诗意己慢慢的老去,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颊上刻下的是慈祥的笑纹。孩子的童心伴随着她几十年。
不变的是她那一头秀发,如丝如云,黛黑如瀑布一般,这美丽的秀发竞没有一根白发,只是平常被诗意盘在头上,如富士山,山的四周,是茂密的森林。
这是他最喜欢的发型,她也是,每次她打理自己的头发,在她眼里,她似乎就在眼前,沉默地看着她。
有时他几年才回来一次,回来了住几天,他总会如朝圣般地帮她打理这一头秀发,他的细心,他的温情通过他那比女人还要纤巧的手指,传递给她的秀发,传递到她的心里。
许多次,他想重修这座学校,都被她阻止了,在附近的村庄,这样的学校已是上好的了,这学校有她大半生的记忆,有她与他短暂又漫长的爱情的印记。
这木板隔成的房间,与他留给她的屈辱,快乐与甜蜜的爱情融合为一体,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从感情上说,她已无法将这房子拆除,就象她无法将他从她的内心里驱逐出去一样,好也罢,坏也罢,都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了。
她也听说了,他是中国的一号魔鬼,杀人如麻。在她静寂地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看着他,微笑着看着他,她希望他能告诉她许多事,许多外面的传说。
但是,他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绞着自己细嫩的手指,显得有些局促,她的心软了,这世上的事,如风如云,她一个女人又能奈何?
他如一个孤独的少年,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怀里,外面传说得头头是道的风云人物,是这样的脆弱,脆弱到依在她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她的身上、从她的眼睛里寻找安慰。
她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流,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他的脸上,就象当年他离家时,只有几件旧衣裳,只有那双布鞋是新的。那次她为他的寒酸而流泪。而今天,他已是中国的风云人物,她却为他内心无法排解的孤独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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