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枫一下硊倒在黄金火面前,瞌头不停,他说:“黄先生,救救子枫!”
黄金火一下瘫倒在椅子上,不停地长吁短叹,摇头不已。
黄金火说:“林子枫呀林子枫!你好不糊涂!谁都可以去做这杀人的勾当,我可以去做,唯独你不能做。你是朝廷命官之后,龙口的才子!”他不停地摇头叹息。
林子枫说:“这事应该没人知道的呀!”
黄金火说:“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知道了,你还要和我说没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林先生你是读书人,这样的道理会不懂?”
林子枫没想到:他的命运中,在关键的时候会遇到黄金火这样的好人,这让林之枫对黄金火万分的感激。
林之枫说:“先生,接下来我该怎办?”
黄金火说:“林先生,我知道你是读书人,不愿嗅铜钱臭味,但是有时钱能救人命,你说这昨天一天就化了我一千现大洋,现在还没完没了,以为这刘木匠与你的事与我有什么瓜葛呢!你也知道,我黄金火这个人好女人,对钱倒也看淡,所以现钱也不丰呀!现在时局不稳,木材生意难做呀,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办法,有什么路子,我当心的是这帮喝人血的东西和我撕破脸皮。”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一个好汉,这林子枫平时也是有一个化一个,有二个化一双,鬼都会有钱,他林子枫不可能有钱。
狂妄的林子枫这会儿彻底地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他说:“先生,子枫向来视金钱如粪土,从不积钱,连几块钱也要等卖字卖画呢!”
黄金火不禁叹了口气,他说:“那就是说连救命的钱也没有几个的?!”
此时的林子枫一句话也说不出,黄金火也是沉默不语。
黄金火说:“你祖上是朝廷命官,连几件传家的宝物也没有?都这个时候了,命总比东西值钱呀!”
林子枫气急了,说:“先生,我们林家败落已久,要有什么宝物前几辈就当光了,那还有我的份m那么个破大院,倒是让那木匠一把火烧了,要是那破大院还在,倒也值个一二百块大洋的。可现在只剩一堆灰了,谁还会要?”
沉默了好一会,黄金火说:“就是你那大院还在,你卖给谁去?你卖大院,不就是告诉别人你要跑了吗?他们不傻,会让你跑?大院不值几个钱,那大院的宅基地倒也值几个钱的,问题是你现在没法出手呢!”
林之枫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说:“先生,要不这样吧,我先把这大院的宅地基卖给你,由你来处理。多少也能筹点银子的。”
黄金火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在沉思着,也许在林子枫看来,或许黄金火在算计着。
过了好一会,黄金火才说:“这么着吧,本来平常年份,这宅基地倒也能值个百拾块大洋的,现在时局不稳,也值不了多少钱了,那帮人,只要你在,总是没完没了的,不如你一走了之,找不到你人,他们能把我怎么招?我也有我的分量,找不到你就是无头案。
我给你一笔路费,你走得越远越好,记住,除非改朝换代,千万不可回来!”
林子枫向着黄金火跪下了,在地上瞌了好几个响头。
林子枫说:“先生为了搭救子枫,破费甚巨,路费断不敢再受,子枫作孽,还有一事求先生。”
黄金火扶起林子枫说:“林先生乃是我龙口的颜面,这样的大礼断不敢受,林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
林子枫说:“刘木匠之子刘林子,是我与刘木匠的妻子风流所生,现在刘木匠死了,我也将浪迹天漄,只怕那小孩会饿死,望先生照顾一二。”
黄金火说:“我会为你将他扶养成人的,望林先生放心。”
林子枫又拜过了黄金火,回去取了大院子的地契,与黄金火签了合约。
黄金火取出五十块大洋,要林子枫带上做路费,林子枫坚辞不受。
黄金火说:“林先生,你是我们龙口人的颜面,家贫路富,不可太寒酸的。”
林子枫推辞不过,接了二十块大洋,其余的让黄金火转交给刘林子,便与黄金火挥泪而别。从此流落他乡。
望着离去林子枫的背影,黄金火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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