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叉00:血绊
他们三人之间没有实体上的连接,但是却密不可分地共享着一个生存定义,毕竟他们可是有着血缘联繫的三胞胎。浓稠又黏腻的孽缘是不可能轻易地挣脱,所以就将错就错地持续下去,在动荡不定的钢丝上,轻盈地跳跃出只属于他们的舞步。
光线的直射令他们产生恐惧,彷彿它在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做出了令它不悦地行为,它就会剥夺他们呼吸、吐气的权利。他们已经习惯了黢黑的空间,亦或者是说他们离不开昏暗的地带,毕竟只要在幽静地漆黑场所,他们就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不能,我们不能出去。」年幼的他们被灌输了这样的观念,所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只有混沌的夹层,是唯一能容纳他们的空间。
剧烈地撞击声响,悲鸣至沙哑的苍凉嗓音,冷血无情的痛骂声,陶磁器具碎裂在地的尖锐噪音,带有足够份量的脚步声,急促且紧张的呼吸声,缺氧导致大脑发出的嗡嗡声,指甲们轻抠着门板隙缝的声响,最后是门把被转开的喀啷声。
「妈妈,妈妈,妳没事吧?」他们三人一涌而上地抱着母亲纤细的身躯,但是却没有发觉那身后的另一个人影,只是沈浸在母亲温柔且充满慈爱的怀抱中。
「再忍耐一下,很快就没事了。」母亲慈祥地勾起浅笑,一边柔和地轻抚着三胞胎的头顶,一边安定着三胞胎不安的情绪。她深色的双眸中是无奈与无助,胸口蕴藏的是百般的哀愁,但是自责没有办法挽回一切,所以哪怕是抵上这卑微的一命,她也必须保护这三胞胎,毕竟他们是她的亲生骨肉。
「嗯,我们会乖乖地忍耐。」他们三人一同颔首的回应道。
*
早晨总是让人厌烦,不愿从舒适的巢穴起身,毕竟懒散的天性是每一个人都具有,只是有一半的人靠着意志力抵制着它,而另一半的人遵循着天性地放纵着它。
闹钟吵杂的敲打声令人烦闷,所以再响起地第二秒钟,就被一只手给打下了床头柜,虽然闹钟的外壳很坚固,但是每一天都要上演这一回,它表壳的塑胶层多少都产生了裂痕了,更不用说里头的细微零件,几乎都快要与主体分离了。
「梺蓒,今天是星期几???」虽然是一张宽敞的双人床,但是在床面上却是横躺着三个身影,而其中一个身影是,在角落捲窝着被单,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慵懒地问道。
「穗,我的脑容量??不大。」躺在双人床正中央的身影,林梺蓒装傻地回应着,自己的三胞胎兄长,林朾穗。目前的她处在一种,半梦半醒且瞇着双眼的状态,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愿,甚至尝试再度进入梦乡中。
「要不,请假吗?」被林梺蓒紧抱着腰干的第三人,也是三胞胎的尾端代表,林朾袆。他是现在唯一坐起身的人,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同时宠溺地轻抚着林梺蓒的头顶,帮她拨开遮盖在颜面上的髮丝。
「袆,拉我一把??」呜咽了几声后,林梺蓒还是下定了决心,鬆开了抱紧林朾袆的双手,之后在空气中挥划着,示意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对于处在昏眩状态的林梺蓒而言,要她自己凭着意识坐直身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是说,梺蓒妳先把穗踹下床,要不然他还会继续赖床。」林朾袆冷静地提议,不过这也是因为,每天都要上演一次赖床戏码,所以他们三人早就习惯了。虽然是三胞胎里头,最后探出头的孩子,但是林朾袆却是三人之中,最成熟稳重的角色,老是扮演着老成监督者的一角。
林梺蓒接到命令后,伸出了左腿把脚边的林朾穗踹下了床,随后发了剧烈地撞击声响,也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哀嚎声。林朾穗撑起了尚未软化的身躯后,用着手掌搔了搔后脑杓,再一次瞇起眼地打着哈欠,把垂落在木地板上的被单拉回了床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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