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依依不捨地道了别,这才出了房间,却一眼便见邹师傅那老迈却依然精实的身子已是立于不远处,满脸的不悦;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五少爷,老爷吩咐了,不可打扰大夫人养病。」邹师傅虽称楚渊为五少爷,但神态上却并无恭敬之意,还责怪道:「还有,怎幺不见你练剑?」
楚渊虽是年幼懵懂,可也隐约知晓他们母子在楚家多受打压,只是他从来不明白,为何爹爹要如此对待自己与娘亲。
「早晨修练刚刚结束,担心母亲身,这才来探望。」楚渊心知父亲与邹师傅故意不让他俩团聚,却也隐忍着恭敬回应。
可他一个小毛娃娃又如何能拥有不动声色的深沈心计?况且眼前邹师傅一生闯蕩四海、何等老辣?
「五少爷,可是对老爷有怨言?」
「不敢。」见邹师傅抬出老爷,楚渊只得眼眸低垂,视线闪躲。
邹师傅清楚老爷正想打压着陈氏……可又要其子楚渊好生习武。寻思着过火了可要坏老爷的事,因而将到口的责罚又收了去:「罢了,回武场练剑去。」
楚渊应了声,向邹师傅行了一礼,便往着武场行去。就是这幺个九岁年头,他懂得了忍。
楚渊十三岁那年,他已经长成了个少年小子,也过惯了习武的日子。奇的是,武道磨砺并未对他胜似女子的秀美容颜造成任何影响。
随身子同心智渐长,楚渊在习武同时也接受了先生的教育,只是他与哥哥们不同,不学习经商之道。
也不知老爷是如何打算,似是尽心培养,却又不似要让其继承这楚家布匹生意。
其实楚渊自己并不在乎这许多,他认为只要自己受了重视,陈氏也会过得好些,因而凡事尽心、刻苦非常。
「娘亲,如今渊儿学有所成。若是那下人还敢怠慢儘管告诉渊儿,定要教训得他们不敢造次。」
如今的楚渊,不仅舞得一手好剑,这手底下一套雄鹰伏虎拳更是打得虎虎生风。
陈氏心知少年心性浮动,难免好勇,却是孝心使然,也不好责怪,当即劝道:「渊儿,别和下人计较,失了身份。」
「可娘亲受了气,渊儿自当出头的呀。」
「娘亲没事儿……没事儿……」
见陈氏气息虚弱,楚渊赶紧替她拉了拉被褥,宽慰道:「娘别担心渊儿,好生歇息把病给养好便是。」
陈氏却是哀叹一声:「这病就是好了,也是无用呀……」
「怎幺无用?」楚渊心知陈氏是为了不受老爷宠爱而神伤,接着说:「娘亲本就天姿国色,若还养好了身子,姨娘们又如何入得了爹的眼?」
「唉……老爷已有五年没踏入我这院内一步,怕是……此生难以再见呀。」陈氏当年受到青年楚思南追求,顶着家族压力下嫁楚家,却不想如今落到了这副田地,也没脸面回陈家哭诉。
况且,她在陈家本就是旁支,如今看来也是楚家崛起、渐渐压制住陈家的契机。想当然,家族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爹定然还是心繫娘亲的,只是担心扰了娘亲病体,才没来探望。」其实楚渊心知肚明,爹怕是故意要削弱娘亲的影响力,可他不能说--如今的楚渊,已不再是个孩子了。
陈氏不置可否,只叹道:「只怪这心,给了个志在天下的人儿啊。」
见陈氏如此神伤,楚渊心底也叹道,怎幺遭受了如此对待,娘亲却依旧这幺思念着爹?
如今的楚渊,还不懂情。
「咳、咳……」
「娘!您别多想了。睡一会,好幺?」
「嗯……」陈氏神智已然有些模糊,不久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楚渊出了房门,便见邹师傅等在门外,如今却已是不敢表示不悦。几年过去,楚渊声势渐长,连老爷也对其刮目相看,邹师傅自然是不敢再小觑他。
「邹师傅有事?今日操练已是结束了吧?」
楚渊故意不提老爷的禁令,另得邹师傅眉头微皱,却是马上收敛了情绪:「五少爷,太老爷有事找。」
「哦?怎幺请邹师傅跑这一趟?此事命下人前来便可。」
见楚渊隐隐将自己比作下人,邹师傅心底不快,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强笑道:「无妨,老夫正巧途经此处,便顺道带个话。」
「是幺,劳烦邹师傅了。」
如今的楚渊,虽不懂情,但明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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