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进出租车里,手机提示音响了,陈同一急忙看是什么短信。
“先生,去什么地方?”司机见陈同一发愣,急忙催问。
陈同一回过神儿,笑着说:“哦,去北京路上的佤族餐厅。”
初冬季节,天气时好时坏。早上和阳光明媚,下午忽然变脸挂起西北风,抵抗力稍差的人,在这种时候最容易引发疾病。祁儒刚和陈同一反复告诫鲁刚,治疗过程中一定要注意控制任何可能引起并发症的细节,稍有不适得马上诊断治疗。鲁刚稍不留神又感冒发烧,停了几天中药,上医院打针先控制感冒。折腾了几天,总算熬过来了。再去省疾病控制中心检查。hiv病毒载量控制住并略有下降,鲁刚高兴,主动约陈同一见面想谈一谈。
在佤族餐厅坐了一会儿,翻腕看了看手表,鲁刚噔噔下楼,站在餐厅大门前左顾右盼,寻找陈同一的身影。
一辆出租车唰的一声冲到跟前,陈同一手伸出车窗向鲁刚招呼:“老鲁!”
鲁刚回目看见陈同一在车里,跨下两步伸手帮着拉开车门:“陈院长!”
两人握了手,一前一后进餐厅上二楼。
点了饭菜等着上,两人闲聊起来。鲁刚按照陈同一的建议,停服鸡尾酒疗法的药,改服祁儒刚开的中药后,身体渐渐地调整过来,脸上有少许红润,体重再没有下降,反而多两公斤。四个疗程六十天结束了,鲁刚想听一听陈同一的建议,是不是接着吃祁儒刚开出的中药,尽管这药非常难于下咽。他不愿意再由妻子陪着找陈同一,觉得好没有面子,一个大老爷们,干嘛躲躲闪闪的,怕什么怕呀。
鲁刚不好意思,腼腆地问:“我和老婆那个……那个……什么的时候,总是不来劲儿,这究竟为什么?”
陈同一反问:“你没想想以前来劲时的情景,没有那个营造一下气氛?”
鲁刚说:“想了,我很是想了,也那个做了许多铺垫,就是没有效果啊。”
“哎呀,一般情况下,人被病毒hiv感染后,男性的直接表现一般是性功能下降或性功能基本丧失。女性则是胸腺坏死,影响生育和免疫系统。这对两性生活是极大的破坏,也许是hiv感染源于两性不规矩之恶的结果吧。”陈同一耐心解释,言语中尽量回避使用“艾滋病”这个词儿,改为“hiv”以掩盖难为情。
“哦,”鲁刚点着头,“就没有办法吗,老陈?”
陈同一叹口气:“怎么说呢,假如啊假如,你和妻子的性生活能够正常进行,换句话说就是你还能勃起并顺利地完成的整个过程,途中没有早泄等状况,那说明你的身体恢复到了接近正常人的份儿上了。”
是这样啊,还好没有叫着李嘉玲一块来,否则陈同一不会这么解释的。鲁刚知道陈同一要表达的意思了,通俗地说男人的武器是不是真管用,就是自己是不是脱离艾滋病苦海的一个试金石。
画外音:接下来的岁月里,也许是李嘉玲的真诚感动了上天,也许是对症下药的中药焕发了魅力,几个月下来,鲁刚居然渐渐地长胖了,体重恢复到七十多公斤,脸颊上泛起了少有的红润。到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再做无记名检测,自己的hiv病毒载量首次出现下降,数值为78000个单位,cd4细胞上升到305个单位。
这是一个奇迹,鲁刚虽然还没有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但能从艾滋病人堆里走出,能够回到艾滋病感染者这个层面的队伍里,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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