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丽华用力拽住鲁刚的胳臂:“老爸,走,去山岗上摘一些野花吧。”
“和你妈去吧,我得坐着那歇脚,呼吸点新鲜空气。”鲁刚自觉提不起精气神儿,指着山涧那小亭子说,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嘉玲看丈夫脸色不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站起来拍着女儿肩膀说:“走,我们俩去,看你你爸那七老八十的样子,也没力气走了,让他坐一会儿吧。”
没兴趣儿,一切都显得茫然无味,这眼前的世界仿佛不是自己感触的,而是别人的世界。听了妻子的话,鲁刚心里顿时流起血来,胸口隐隐约约在作痛。脑海翻腾,像是跑了光的胶片,空空荡荡一片空白。
鲁刚斜倚着长靠背椅,点支烟望着屋顶瓦楞,想什么却提不起劲儿;不想什么,却觉得没什么可想的。终于,“艾滋病”几个词儿又从脑海里蹦出来,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挤出来的。又是“艾滋病”,真是活见鬼了。它们肆无忌惮地飘荡,时而面孔狰狞,时而手舞足蹈,时而仰天狂笑,一群吵闹的小鬼,一群地痞流氓……
呼哧、呼哧几声长叹,鲁刚仿佛从天国回到了眼前。透过窗户望着不远处的山岗,盯着那淹没妻子和女儿的绿荫,鲁刚不忍心继续自己昨天那可怕的思绪。
就在昨天,欲死的念头刚刚冒出来,鲁刚整个人浸泡在生与死的苦海中,绝望和死亡就像两根无形的绞绳,无时无刻不在缠绕自己的脖子,越来越紧,几乎置人于死地。患上艾滋病这种伤风败俗的瘟疫,怎么着也没有脸面见同事、朋友以及父母妻儿,不如一个人悄然离开这世界,给人们留下一个善良而美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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