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新民钻进车里，甜嘴甜舌地说：“谢谢嫂子！”
送走杨新民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半钟。李嘉玲把鲁刚扶进卧室，缓缓放在大床上躺下，帮他脱掉皮鞋睡直身子，从客厅倒了一杯温开水进来，大声喊：“醒了吧，快喝口水。”
鲁刚强撑着支起身子，接过玻璃杯仰着头咕咕咕咽下三分之二，稀释了胃里直往上涌动的酒气，感到腹内一阵子清爽。他抹抹嘴角残缺的水迹，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愧疚地说：“我没什么，好多了，躺一会儿就好，你快看电视去吧。”
李嘉玲心里怨气还没有完全消退，不愿意多说话，关掉灯掩门而出。
屋里漆黑，唯有客厅传来的电视声响，忽大忽小断断续续从门缝里钻进来。揉了揉双眼再睁着，什么也看不见，一切就像是置身浑浊初元的世界。鲁刚躺着伸手扩胸做了几个深呼吸动作，大口吐掉肚中玩命涌上来的酒气，想尽快恢复自己的状况。
渐渐地，脑海里的画面慢慢地清晰了，鲁刚开始回味着这不平凡的一天。杨新民私底下悄悄地透露过，集团高层对这一次中高层管理人员调整的基调是通过民主推荐加竞聘方式劝退一批老人，重点提拔一拨新人，同时也想发现并重用一拨能人。自己属于集团看准了准备提拔范围内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只要国际业务部推荐，自己平平稳稳地参加并通过竞聘，就能在国际业务部副总经理或其他二级公司副总经理岗位上发号施令了。太好了，想一想自己一个异乡人，等这一天都说不清楚多少日子了。这一次，若是真的提了职，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我鲁刚出人头地后，该怎么样露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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