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哭笑不得。如果面前的这姑娘是我朋友,比如说是双胞胎姐妹,或者颜无双,或者唐沁、灵儿她们,我早就一拳干在她们胸上了。麻蛋的,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在这谢我!
我说:“这件事不提了。说句心里话,我无法理解你的世界观。你也无法理解我的。咱们直入正题,你想见去世的母亲?我来帮你召唤。你帮我找一个人。”
白祭歌把窗帘拉开,有月光照射进来,房间里很安静,很祥和。
她爬上床,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微微抬头,望着外面的月亮……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祭歌开口了,絮絮叨叨,有些像是自言自语:“我爸爸是个大学教授,教书育人,一辈子老实本分。妈妈是个律师,很有名气,两年前,她输了一场官司……”
白祭歌忽然回头,甜甜的笑着问:“爱情公寓看过没?里面那个张伟,律政先锋,特别好笑。他说,他办过好几个案子,其中有一个,原告要求被告赔偿两百万,在张伟的据理力争之下,法院重审,赔款全免,该判二十年有期徒刑。哈哈哈……太好笑了,我前段时间看的时候,都笑出眼泪了。”
这一次,她还是笑出了眼泪。
她不管不顾,就那么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被子上,笑声没了,眼泪却越加汹涌:“小先生,你信吗,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笨的律师。妈妈就是。两年前,她接了一个案子,某个社团的大公子,连环奸杀案,做无罪辩护,那个社团能量很大,伪造了各种证据,各种证人,甚至连人格分裂的鉴定书都准备好了。后来,在妈妈的帮助下,口灿莲花,当场被定为死罪!全场目瞪口呆,各大新闻媒体头版头条,有些说妈妈没有职业素养,把自己的委托人给坑死了。有些说我妈妈会被吊销资格,成为律师界的败类笑话……”
我问:“后来呢?”
“后来?”白祭歌下巴枕在膝盖上:“后来啊,妈妈被一辆卡车酒驾撞死了。同一天,有人起诉我爸,非礼侮辱女学生,身败名裂。为表清白,他跳楼自杀了。我那年十七岁,藏在床底下,亲眼目睹了七八个人闯进我家,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幸好我家在二楼,后面就是河。我从窗户上跳进河里,捡回了一条小命。”
我皱起眉头:“你刚才说,和你父母一起回来的……”
白祭歌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很坚强:“对啊,他们的骨灰。爸爸离开前最后跟我说过一句话:回大陆吧,那里还有希望。我回来了,我每天路过长福街天桥的时候,都会给一个瘸腿的老大爷钱,后来有一天晚上,我路过那里,他的腿好了,抢走了我的包。我看到一辆车撞了大妈,我扶她起来,车跑了,她一口咬定是我撞的,赔了三万。有人在网上求助,说急需要熊猫血救人,咱们市的医院,我去献血了,五百毫升,医生说我身体素质太差,不能过量,我晕了好几天,昨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自私,说我蛇蝎心肠,说我给了他们希望,才让他们更加绝望。质问我为什么不多献一千毫升……我说,那样我会死的。他跟我说,现在你一样会死,别让我找到你。我去拍封面写真,从摄影师到灯光师,总有几个借着请我吃饭的幌子想灌我酒。我去接个广告,投资商直接说,脱一件一万块。我在公交车上看到有小偷偷钱包,我提醒被偷的人,他看见小偷踹在兜里的刀子,骂我是神经病。然后,下了车,我被两个小偷拳打脚踢,他在人群中围观,指手画脚。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小先生,不好意思,一直还没问你……”
我:“黄泉。”
白祭歌一愣:“真好,你的名字,就是我的理想。我回到了大陆,仍旧没有看到爸爸所说的希望。我认识了贾先生,其实,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骗子。不过无所谓了,我只剩下一百万了,被骗就被骗吧,反正我打算去找我爸爸妈妈了。”
我心里一惊,莫名愤怒:“你特么有病吧,这么点屁事就寻死觅活的?早知道这样,老子刚才救你干什么?”
白祭歌抿着嘴噗嗤一笑,似乎被骂了反而更开心一样。
我心里寻思着,难不成这妞有神经病,疯了?
果然是疯了。
她望着我,一双桃花眼如梦似幻,似醉似醒,迷离痴痴:“黄泉,能抱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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