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峻晖伸手与之交握,然后落坐。他随意浏览了一下办公环境,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奖状上。常新对他隐含嘲讽的眼神甚为恼火,心想你也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主,在这儿得瑟什么。陆峻晖仿佛有所感应,掉转视线与之对上。两人以眼神交锋了一阵,常新虚笑着开口:“陆先生有何指教?”
陆峻晖低头沉吟片刻,提了一个令常新措手不及的问题。“听说常先生有位非常出色的前妻?”
常新听后脸色煞白,双手不由自主交握,努力克制颤抖。良久,他回答:“是,她很聪明,也很漂亮,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陆峻晖刚要接话,常新却先行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既然她这么好,为何我还会背弃她?”
陆峻晖坦言:“没错。”
常新艰涩的扯了扯嘴角:“因为她让我觉得累。当感情变成负担,在一起只有煎熬。”
“那林森森呢?”陆峻晖追问:“她让你感到轻松?”
常新毫不犹豫的点头:“至少没有负担,她不会给人压力。”
“你有没想过,你也是林森森的负担,你也让她觉得累。”
常新站起来驳斥:“胡说,她跟我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在事业上有共同语言。”
陆峻晖也跟着起身冷静提醒:“那是过去,她为了这短暂的开心,承受了六年巨大的痛苦。你想让这痛苦伴随她一辈子吗?”
常新被击中弱点,忍不住大声狡辩:“不会的,我会补偿她给她幸福。”
陆峻晖利用他的情绪波动,抓住时宜声讨:“别再自欺欺人,她如果跟你在一起就永远走不出过往的yīn影。难道你没发觉她一直避着你吗?你知不知道她被你害得躲起来不肯见人,只想孤独一辈子,生病了没人关心,难过了没人安慰,被开水烫伤只能一点点爬向电话寻求救援。如果有个万一,你还哪来的机会补偿?”
常新木然,陆峻晖步步进逼:“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心理挣扎才终于敞开心扉恋爱,你却不让她安生,在背后拼命捣鬼搞破坏,妄图夺走她得之不易的幸福,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表现?你这根本不叫爱,你只是想要夺回一件曾经属于你的东西,为了满足你的私欲不择手段,哪怕她不快乐也在所不惜。”
常新震怒:“那你呢?你敢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劝我放手好让你趁虚而入,难道你就不耍手段,不费心机?爱情面前谁不自私,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陆峻晖平定一下心绪,双眼坦诚的看着他:“我承认,我想跟她在一起的心思不比你少一分一毫,但前提必须是她愿意。如果她不愿意,我决不去烦扰她。书上说,爱一个人的至高境界就是看着她幸福,然后你自己也感到幸福。我发现,其实要做到并不难。如果她不爱你,即使用尽手段把她强留在身边你也不会幸福,倒不如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至少还能成为朋友。”
常新听完也冷静下来,他重新坐回到靠椅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几口,再喷出浓浓烟雾。低沉的声音自袅袅烟雾中传来:“你的xiōng襟令我佩服,口才令我惊讶。在你来找我之前,我一直认为演员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我还曾经疑惑林森森为何会跟你这种华而不实的人来往。今天也算见识到了,山外有山。你的话让我觉得,林森森何其不幸认识了我,但她又何其幸运认识了你。”
陆峻晖摸不透他的态度,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如果言语不周,我道歉。但也请你为森森着想一下,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她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心善的人是脆弱的,她只是好强。希望你不要让前妻的悲剧再次重演。”
最后一句话令常新恍如被掐住了脖子,窒闷得喘不过气来。为掩饰狼狈,他匆匆低下头来打开一份文件,摆出送客的口吻:“我很忙,没工夫跟你开辩论赛,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陆峻晖还是捕捉到了常新眼里的恐慌,离开之前,他递上礼物:“这是来的路上买的,有空听听吧。”
那是一张cd,陆峻晖碰巧在路过的音像店听到,于是决定买下送给常新。常新随意瞟了眼cd封面,脸色瞬间大变。
“放爱一条生路,不要频频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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