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惠在的缘故,张欣欣警告过我之后就沉默了,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
休息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过了会,其他人陆续进来,但仍旧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彼此猜疑。
最后录完笔录的是陈扎纸,他根本没进来,在门口处一站,朝我说:“回家了。”
我起身离开,出门时看了眼众人,他们也纷纷起身,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陈扎纸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一路上紧闭着嘴,什么也不问。
过了会儿,我忍受不住压抑的气氛,开口说:“你不想知道我和瞎子去干嘛了吗?”
陈扎纸瞥了我一眼,说:“刘老头一死,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结束了?那你该说说我的身世了吧!”
我迫不及待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说:“这个不急,再住上几天,我还有些事要去确认一下,关于你的……”
我听出他言语中的推诿,不由皱了皱眉,接着听他解释道:“你也不想我胡乱给你编造一个身份吧,虽然我有七成把握能证明你是我知道的那个人,但剩下的三成,还得谨慎的去验证一下。”
我点头答应,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
如果他想核对我的身份,应该早就行动了,等到现在才找借口,肯定是有了什么其他想法。
不过我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不能和他闹僵,只能先忍一忍,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回到花圈店之后,陈扎纸没多说什么,直接回屋睡觉,我也没其他事情,早早的就休息了。
之后的两天里,没有一个人再提起刘老头,包括瞎子也不愿再说。
这种发展让我觉得十分怪异,我甚至怀疑他们私底下达成了协议,分享了墓中的秘密。
不过,我很快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他们表面上对刘老头的事漠不关心,但暗地里,却偷偷摸进刘老头店里,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光是我发现的,陈扎纸就去了刘老头的店铺三次,娜依婆和吴惠各自一次,巧合的是,每次他们都没撞上过,好像彼此默认了对方的举动,心照不宣似的。
看他们出来时的表情,我可以断定他们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这种心照不宣的行为还将持续下去。
事不关己,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一心盼望着陈扎纸能尽快松口。
终于,在陈扎纸半天不见踪影之后,回到店铺里,他主动找上了我:“陈谷!”
我满心期待的答应:“在呢,核对好我的信息了?”
陈扎纸一笑,说:“哪有这么快,你的身份核对起来很麻烦,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
我沮丧的叹一口气:“唉,喊我干嘛啊……”
他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说:“白天去接了个活,晚上你自己去吧。”
我微微一呆,结果了纸条,一边看,一边皱眉说:“又是守灵么,今天你有事?”
陈扎纸解释说:“今天接了两家的活,我去另一家。你今天的活不是守灵,是陪着主家的人去附衫。”
我皱眉道:“附衫?我没弄过啊?”
陈扎纸说:“附衫就是发丧之后,焚烧掉死者生前的衣物、被褥之类的东西,有人家连同伺候纸人一块烧,我们送纸人就附带了这活,只是一般人家用不着我们去。”
我疑惑道:“这家的雇主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让我们去了……”
“雇主是一个女人。”
陈扎纸微微叹气,说道:“刚结婚一个月,两个人都没亲没故的,怪可怜的。本来她是想一切从简,谁知道她丈夫昨晚托了梦,让她发丧之后烧掉他生前的衣服。
那女的倒是知道附衫这事,一打听就找到了我,要了些纸人,让咱们去帮她烧。”
听到托梦,我本能的感觉事情不妙,强笑说:“要不咱俩换换,你去那家……”
陈扎纸斜了我一眼,说:“我要去的那家不比你这家好,死的那人让汽车轧爆了脑袋,脑浆都没收全。”
我打个寒颤,赶紧熄了和他换的想法,问道:“附衫有什么忌讳吗?”
陈扎纸淡淡道:“忌讳很多,不过都牵扯不到咱们,这种事各地的风俗不一样,你去了问主家吧。”
我微微松了口气,匆匆吃了些东西,让他把我拉去雇主家。
但他根本就不带我,还说什么纸人不进两家门,然后就去到了东墙边的棚子里。
花圈店除了一辆面包车,还有一辆三轮摩托,平常的时候放在棚子地下,我一直以为是坏掉的。他直接把三轮车给推了出来,用抹布一抹,又将半桶汽油放在了车厢里,让我骑着三轮车自己去。
我不情愿的骑着三轮出了门,一路打听着朝雇主家开去。
两个小时后,我被寒风吹的身上打颤,终于是找到了纸条上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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