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箭雨袭来。
杨宗保没有武器。
某些画面快速闪替。
闻清的心脏倏地急速收缩,熟悉的窒息感。
“小心。”闻清拉住杨宗保的手躲避。她扔下软剑,拾起鞭子将密密麻麻的箭雨卷起送回去。期间,她一直没有松口他的手。不自觉间,他们十指相扣。
杨宗保随着她的步调闪躲。他脉脉注视,从自己的手腕到闻清的手腕。他在注视两个手腕的中间。杨宗保危险,不重要了。此时此刻,他深邃的眼眸只能看到她的关怀。
树叶舞动的越发厉害。
敌人众多,奈何两人功夫再高,闻清还是被箭划伤手背。
箭雨,停了。
闻清放开杨宗保的手,上场厮杀。
血雾四处喷散,哀鸣遍布密林。
最后,只有马涂温带着几个漏网之鱼逃掉。
杨宗保拽住追去的闻清:“穷寇莫追。”
闻清放弃。
“你的手受伤了。”纤弱无骨的柔荑上,一道道血痕,看的杨宗保心直抽。他拉起衣摆想为她包扎。
闻清抢先一步把手抽出,阻止杨宗保的动作。她用衣袖掩盖她的手背,微笑道:“无妨。不劳麻烦。”
杨宗保僵硬一下,然后放下衣襟。温柔的声音中带点磁性:“那你记得回去记得擦药。”
闻清客气的微笑:“我先走了。”
“等等。”杨宗保的左手拦住她欲往前的步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拒绝:“辽人走了,安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闻清推开他阻拦的手臂。提着带血的软剑在杨宗保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直到她的背影不在,杨宗保有驻足许久才离开这血腥之地。
喉咙涩涩的,微微发苦。她,没有回头,没有了留恋。他本以为,他们之间并不是只有他一人付出感情,他以为,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很多很多了。
杨宗保不确定,闻清是否还记得小时候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小哥哥。
不,现在不是想儿女私情的时候。降龙木,他势在必得。爹,娘,太君还有各位婶娘,守卫边疆的士兵都在等他。他不能为一己之私忽视大局。
萍水相逢,陌路江湖。
希望,这不会是他们的未来。
闻清急着离开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刚刚辽人放箭的时候,她看见了梦中的景象。
年轻的将军,万箭穿心,血流满衫
她反跟踪辽人,是想看看他们玩什么鬼把戏。碰到杨宗保是她未料之所及的。那晚的凄惨的喊叫声仿佛还在回荡。鬼斧神差的,她放弃那伙儿辽人转而跟着杨宗保。
她还觉得自己神经质了。杨宗保聪明,有谋略。
这个举动是多此一举。
意料之外的是:杨宗保竟然大意了。他被抓了。
那时,闻清庆幸,她来了。
杨宗保还是好好的。没有什么比这更欣慰的了。
但是,这也不禁让闻清怀疑:莫非梦中的人就是杨宗保?
可是,嘶喊的女子是谁?
“啪——”闻清狠打一下自己的脑袋。
梦而已还当真了。
闻清嗤笑。最近事情太多压得她喘不气,竟然有闲工夫胡思乱想。她笑着摇摇头,将梦抛向脑后。
她在衣服上蹭蹭发痒的手背,一边走一边猜测辽人的目的。
手,痒的好厉害。
……算了,回去擦药吧。
辽国皇宫
萧太后带着任道安来道一个房间。
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跪在一个墓碑前,上书:辽国金陵公主之墓。
男人的眼睛平静无波,但若是往深处看,就会发现他的眼中有着寒冷入骨的冰冷,散发着野兽的光芒以及埋藏在最低处的憎恨与怨恨。
萧太后叹气指着他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任道安笑了,笑的及其开怀:“有了他,天门阵就不惧任何让人。什么降龙木,什么程刚,不过是蝼蚁罢了。待我大成,天奈我何!天奈我何!你们又能奈我何!”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任道安放肆、猖狂、充满野心的笑声久久不曾散去。
他的疯狂让萧太后心神震惊,产生一丝悔意。她雇佣任道安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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