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灰墙,森严的铁门,门口站著全副武装的武警,真枪实弹光泽熠熠。
太阳似乎照不进这里,手触摸到的任何一块地方都是沁骨的凉,越过高高的围墙,连那一片狭隘的天空都显得格外的yīn暗。
草根机械的往前走,身体汇聚的寒意越来越重,他打了个哆嗦。
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给他鼓励的微笑,“有我在。”
监狱,让草根闻之胆怯的两个字,现在,他要从这里带著他的亲弟弟离开。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宽宽的cāo场上有不少人,或坐或躺……横七竖八,邪气的目光远远的投注过来,草根躲在寒恺修身侧,才稍稍减少了来自心理的不自在。
无法想像,澄涣那麽清透的一个人,怎麽能在这种地方呆了这麽些年。
上头一早就有交代下来,带路的警员不断的跟寒恺修介绍著周边的一些事物,草根时不时的会冒出些很突兀的问题,警员也不恼,耐心的解释。
寒恺修都是笑,静静听著草根没头没脑的问著有点幼稚的问题,嘴角一直都是宠溺的意味。
“寒先生,到了!”
不同於来时的灰暗色,他们此时站立的地方翠绿成荫,白墙绿柳一点也不像是监狱里该出现的风景。
哗哗流水中,身著监狱统一服饰的男人在洗衣服,背脊随著搓洗的动作起伏著,不时的抬起手臂抹去脸上的水珠。
草根没有动,他怔怔的看著,看著那个似乎不知道他们到来,依旧用劲搓洗衣服的男子。
警员知趣的离开了,除了局部的动态,连空气都恍若停止了流动。
“小……小涣!”浓於血液的亲情,相隔多久都会刻在心底。
澄涣刚站起身,手里的脸盆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发出!当一声响。
凝固的那几秒锺里,连转个身都显得艰涩万分。
“……”
喉头滚动了数下,午夜梦回呼喊的那两个字堵塞住他所有的感官,澄涣很想喊出来,可是……他没有那个勇气。
“小涣,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哥哥啊!”
哥哥……好遥远。
曾经将他冰凉的心捂暖了片刻後又被他残忍的推开,这个男人是傻了还是怎麽了,还会认他这种人是弟弟,换作是他,早就甩头不理,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是……这个人就是傻,不仅没有远离他,反而一声声喊著走近他,泪水在嘴角汇聚成渊,一点点的让他陷了进去。
“小涣,哥哥来接你回家!”
裴清俊随後而至,与寒恺修并肩,默默看著相视哭泣的两兄弟。
“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寒恺修啧笑,“少来这套,这不都在你的预谋之中。”
裴清俊也笑,“真是什麽都瞒不过你,……你很幸运!”
“怎麽讲?”
“草根是个好人!”
懒懒的斜睇他,寒恺修警告他,“别妄想打我老婆的主意,我们还有旧帐没算!”
“切,真是小气。”裴清俊满不在乎,“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你现在还是行尸走肉一只。草根是澄涣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我没你想的那麽龌龊!”
“你不龌龊干嘛把我老婆藏这麽多年?”寒恺修怒目相对。
裴清俊望天又望地,就是不正视寒恺修,“我也是身不由已,我用澄涣发过毒誓……你疼草根我对澄涣也没差,至少我知情後还给你提示,是你自已木头脑袋想不通……”
这种人……寒恺修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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