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嘘,别说话,睡觉吧。你听,外面下雪了。”
说不来什麽感觉,草根就是觉得他们这样是不对。冬天里穿汗衫,夏天里穿棉袄,都是反常怪异的。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这样反常的蔚以然就像是只能出现在酷暑的汗衫,草根不由自主的会想起他一直试图去遗忘的寒恺修,他会是那件棉袄吗?
寒恺修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忘了他跟宝宝!
现在的蔚以然比起从前,行为举止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於这种变化草根没有丝毫的欢喜,反而忧心忡忡,他不愿意伤害蔚以然,可是更不愿意蔚以然伤害自己。
不可否认,蔚以然的怀抱是温暖舒适的,草根睡得还是不安稳,快天亮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草根被张妈的惊叫吵醒了。
外头很吵杂,好像就在窗口边,脚步凌乱也听不出来在说些什麽。
蔚以然也醒了,神采飞扬的眸子看著草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早安小草,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是个新的开始。”
脸没有发烧发烫,草根木木的看著蔚以然,心里很杂乱。
“小草,我只有唯一的一个要求,不管你面临什麽样的选择,请你一定要站在我身边,好吗?”
平淡,没有起伏的一句话,草根明显的听出他的希冀、不安,不明白他还是点了点头,他不想小然不开心。
蔚以然安心的一笑,“谢谢小草,我爱你!”
陡然,门被从外边推开了,寒风带著张妈焦虑的声音扑进来,“草根,你快来看看,少爷……啊,你……你们……”
张妈被定在门口,大睁的眼眸印出床上相依相偎的两人,“你们……你们……”
世界都安静了,闻迅而来的辛诺贇予,床上羞愧的草根还有风轻云淡的蔚以然……时间在这一刻凝结了。
“看来,寒恺修真的没有希望了。”辛诺低低一句,音量足够床上的两人听的明白。
听到寒恺修,草根身体一震。
张妈失望的转身,“少爷的苦心都白费了,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晚上,要是有个万一可怎麽办?”
什麽?他……来了。
草根掀开被子,慌慌的就要爬起来,蔚以然忙扶著他,用被子裹住彼此将他抱了起来。
“草根,不要忘记你刚才答应我的。”
蔚以然一再的重申,他胡乱的点头。草根的心被张妈的一番话揪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他话里的深意。
果真下雪了,满眼的白,银装素裹,整个世界都被装点成银川冰雕,明亮晃眼让人不忍亵渎。
正对著窗口的位置,一尊身形挺直呈跪姿姿势的“雪人”,说是雪人也不像,因为有几处没有被白雪覆盖的地方清晰可见黑色的布料,地上积雪已经没过了他著地的膝盖。
脸颊,鼻子,眼睑睫毛上都已经被白色掩盖,草根迟疑的,“这……这个……”
张妈抽噎著,轻轻扫去他脸上的雪,寒恺修已经失去知觉,一张脸没有一点生气,是跟白雪同色的苍白。
草根发不出声音,大张著嘴,揣在心尖尖上的痛一点点的复活,草根感觉到抽痛的心脏严重缺氧。
辛诺贇予试图将他拉起,刚碰触到寒恺修,他便像具没有生命力的冰雕倒了下去,张妈大叫一声,急忙去试他的鼻息,眼睑里盛满了泪花,“少爷,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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