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早在认识你之前,就一直一直的在这了啊。习惯之后,就不那幺痛了。」
「妳叫我不要待在那,那妳呢?」
我没有回答他,催促他快带小孩去吃饭了。临别时我们都默契的没有跟对方留下联络方式。
这不过就是跟过去的一场巧遇,短暂的相逢也只是让人们怀念有过的记忆,而不是要让记忆延伸。
「我在等啊。」
回程的路上,我轻声的喃喃自语。
「我还在等哪个人,能够伸手戳破这层黑暗,然后带我离开,带我走。」几乎只成气音的低喃,没有人能听到,因为我从不说。
我知道我不说不求救,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但我就是那幺的固执、那幺的想赌,会不会,真有那幺一个人,即使我什幺也没说,也能看见我的渴求。
一朵钟状紫色的花突然掉落,滑过了我的左肩后落地,紫色的花瓣立刻沾染上泥土,随风微微摇摆的,一点也感觉不出它坠落的心酸。
我慢慢捡起,想起来这就是香香说过的石楠花。
「勇敢的孤独吗?」一个人要学会勇敢的面对孤独,需要承受多少痛苦才能无所谓的一个人活下去?
好不容易被填满的寂寞空洞,又因为遇见了一个过去、听了一段痛彻心扉,再次裂开来。
一阵强风吹过,手心中的石楠跟着这阵风飞扬起来,很快的就没入黑暗中看不到它飞去的未来在哪。
「如果可以,我也想这样,一个人飞也很快乐。」
*
凌晨一点。
我盯着香香的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力气接起来。
打了一通、两通、三通,最后他终于放弃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打的时候,电话又倔强的响着,像在说:我不会放弃妳的,就算妳现在搞自闭,我也不会放弃。
我决定缴械投降的按下接听键,但却保持着沉默。
「这位终于投降的俘虏,妳现在有保持缄默的权利静静听我诉说妳的罪状,罪状一、居然私下当once的专属听众实属狡诈。罪状二、犯后毫无悔意,还想逃跑不接电话。罪状三、说好了是假想朋友,有什幺心情一起分享的──妳干嘛躲着我?」
有没有人,像我现在这表情这幺的诡异,一下子被他逗的偷笑,笑容还来不及褪去,眼泪就止不住的狂流……
「哈啰,请问俘虏小姐还在吗?」
「我在。」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有哭腔、不要颤抖。
「我可以等,等妳可以好好说话了再慢慢说给我听,反正我们可以一起聊天到天亮。」
我终于还是放声大哭了,哭的点是什幺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我以为我没有被张在宇感染疼痛,我错了。我终究还是被提醒了那始终没有痊癒的伤口,终究再也逃不了的被这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全面包围。
但这次,我却不害怕会被痛苦侵蚀到失去自我,左手紧握着的手机就像救命栓,让我知道有个人在那头陪我哭着,等着,他不会丢下我,不会。
我居然哭了快半个小时,才抽噎的慢慢停下,一下子就用掉了快一包的卫生纸,地板上累积了一堆名为悲伤的白色小山,却也是痛苦排出的証明。
在我準备开口前,他就先说,「我在,我还在。」
「我知道。」
「我猜,妳现在的眼睛肿得应该跟金鱼没两样。」
「真不公平,你已经知道我长怎样,我却只看到你的背影。」
「唉,身为一个传说级的赌神,只让人看见背影是很正常的事。」
我破涕为笑的翻了个白眼,「我都不知道你的职业这幺多,还兼差当赌神。」
「发洩哭完后再笑,像不像做完三温暖再泡入冰水的感觉一样爽快?」
「很轻鬆,感觉胸口闷了很久的浓终于被割开的感觉。」
「那幺,现在去喝点水补充刚刚失去的水分,然后,让我们今天一起聊到天亮看日出吧。」
真温暖,此时此刻,明明只是在讲电话的我们,却有一股暖流随着电波达到了心里,暖得让人不睡也不觉得累,暖的,让我差那幺一点就要脱口──我们,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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