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逝

    第一夜月黑风高-倨傲天下(3)

    「我没敢使唤你。」我轻声说，一双眼睛与他稳稳地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神，「我是在命令你！」但我还是双手插着腰，毫无退却的看着那马匹上光辉闪耀的男孩。

    胤禵薄厚适中的唇原本正要微微的上扬着，但很快又被我的一番话给打击下来。

    他的双目膛大，不可思议地盯着我，好半晌才溢出嘲讽的笑声，「凭妳？」他的手微微扬起，似乎是想拿起马鞭，但很快地就感觉到了自己手掌心的不对劲，往后一看，方才被他张狂挥洒的马标正落在不远处，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但是我知道高傲如十四爷一定不会特地下马去拾起的，我就是看準这一点我才敢在这大放厥词，要不那马鞭一挥下，我不死也只剩半条的命，哪还能继续在这。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这才恨恨地放下，一双眼睛染着过多的赤红，「笑话！」他的身躯因为震怒而颤抖非常，漂亮的眼睛恨恨的，巴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似的。

    「你是不是应该给刚刚那对母女一个交代？」我带着训斥孩子的口气对着上方的他说着，可以听到抽周人群的倒抽一口气，以前另一个主角的他不以为意的讽刺声音，他趴在马上，落有似无的替身下马匹顺着毛，看起来不像是在等我讲话，而是在等人来似的。

    见他这种不成材的样子，我更是一气打不上来，把我所知道的一些理论都在这儿讲了，就只是想劝胤禵回头是岸，他这样子不把人命放在眼底，以后怎幺当下那威名远镇的巡抚将军？怎幺当得上我记忆中那挺拔却又俊朗张狂的青年。

    「你为什幺要在人来人往的集市让你的马发狂？」我继续吼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害死多少人？」说到口乾舌燥，最后一个字用掉我最后一点力气，喊完以后我就只剩在原地喘着气的份。

    「妳以为妳在跟谁讲话？」等我讲完以后马上的胤禵才冷冷的对着我说，又是那副不可侵犯的倨傲模样，他在马背上直起身子，热烈的光线被他所遮挡住，我只能够被他製造的阴影全部容纳入羽翼，因为这个缘故，我看起来更加的渺小了，「妳知不知道小爷是谁？」他弯了弯唇角，那张稚嫩的脸居然硬生生让他添了些邪气，「小爷做事有容妳说话的余地？」

    他的语气冷硬无比，居然是比我印象中的那少年还要跋扈嚣张而张狂，甚至眼底一个人都容纳不了。

    我看着他的眸，里面冷漠的一片汪洋，半丁点起伏都没有，我这才恍然意识到，他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会对着我露出最美虹霞的少年郎了，在也不是那个为了讨我欢心，什幺事情都愿意做的少年郎，也不可能是那个许我一个后位的少年了。

    这已经不是我所在的时空，我怎幺一直看不清呢？

    我的心口泛起淡淡的疼痛，没有被胤禵遮住的阳光直直地射往我的眼中，带出了些许的水光和刺眼，刺入我的眼，捅入我的心，但是这份疼痛就像已经麻痺一样，疼的不严重却无比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