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哄笑。李渔赶紧过来抱拳施礼:“多谢姑娘了,姑娘好身手啊!”
演出结束后李渔再次对冰儿、对青儿表示感谢。地痞流氓是演员的克星,丝毫没有羞耻可言。有的专门就是调戏女演员,有的是为了敲诈钱财。这个胖子是前者,纯粹是拿演员取乐的。
过后李渔请冰儿吃饭,要表示感谢。冰儿说:“李班主啊,你们真是不容易,就别破费了。在下是佛门弟子,不吃肉不喝酒的。我这个女同行有点功夫,不过有点冲动,不知道能否给您带来麻烦?”
“不会不会,捣乱的也不敢场场都来。”
“改日在下请李班主的人马到我们那个场子上看演出。你们的戏唱得太好了,婉转悠扬啊,很是到位。”煊儿由衷地夸奖道。
“到位?脑残?这都什么词儿啊?不过好像是可以理解,很形象。”李渔是文人,对新鲜词汇很敏感。
“这位公子是……”
“这是在下的内兄。”
“幸会、幸会!”李渔赶紧抱拳施礼。
煊儿也抱拳回礼:“久仰先生大名。”
“不敢不敢,大名岂敢,混碗饭吃罢了。”
“先生大才,不求功名,只求温饱,实属不易,可算得是大隐之人了。”
李渔愣住了:怎么这位公子好像看到自己心里去了?很多人都以为隐士高人对人世间的事不厌其烦,远遁进入山林,觉得那样才是高人。不与俗人为伍,品行高洁。其实恰恰相反“大隐隐于市,小隐隐山林”。远离人群其实就是逃避,能在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保持高洁的人品,就象植根于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那才叫高人。
煊儿只是一笑,便和冰儿一起离开了。
人都散尽的时候有位老者问李渔:“李班主是何时攀上煊王爷的?本事不小啊。”
“这位老哥在说什么?在下从来没见过煊王爷,谈何攀附?”
“这么说李班主是不认识煊王爷了?方才说您是大隐之人的那位翩翩佳公子就是煊王爷。”
“啊?那位公子居然是煊王爷?”
“什么叫居然是?人家可是先皇御封的亲王,是跟外国使节斗过数字大胜而归的神童王爷。”
“失敬、太失敬了!”
“李班主知道吗?这位煊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堂兄,也是圣上的莫逆之交啊。他也是赵班主的内兄,赵班主的夫人是世祖章皇帝的义女,也是亲侄女。换句话说赵班主就是当今的额驸。”
“额驸?我的天,赵班主的后台也太硬了吧?”
“李班主,我看你们是外地来的,觉得您人品贵重,所以提醒您一句,现在瑞王爷在圣上面前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你们这些人江湖卖艺很不容易,千万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多谢先生指点。”
“谈不上指点,在下就生在京城,对上边这些事比你们外来之人早知道一些。不过呢,煊王爷和赵班主从来都是很低调的,为人都很谦和,没听说有欺男霸女的行径,如果李班主有结交之意倒是不错的选择。”说罢转动手上的两个石球,哈哈大笑着走了。
煊儿回府用过晚膳沐浴了,就来到蕊儿房里,很可惜,蕊儿还是摆成一个大字在酣睡。没办法,问了问情况,蕊儿的一等大丫鬟鸾儿说就是这么睡,困得很。煊儿嘱咐了几句就来到李灵儿房间蹭床位了。
“灵儿你猜本王今天看见谁了?”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灵儿怎么能猜到您看见谁了?”
“本王看见李渔了。”
“李渔?就是《笠翁对韵》的那位?”
“是,他的班子进京来给太皇太后演戏,然后就没走,在京里演出呢。他先认识额驸的,请额驸看戏,本王爷跟着凑趣。”
“傲气吗?人家可是大才子。”
“才子是内在的素质,他的外表已经是花白胡须的老者了。”
“都变老头儿啦?”
“老头是一天一天老起来的,不是一下子就变的。可能额驸会回请李渔,就在咱们的京城大戏院,你想见见这位才子老头儿吗?”
“很想见见名满江南的大才子,您能带着灵儿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几个想去就都去,也不是拿不出手。”
“太好了、太好了,能出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出去?好像是我把你给关起来了?”
“您又挑理了?是灵儿用词不当,请原谅。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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