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和父亲商量说:“等雪儿生产了,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我们还准备重返江湖。”
“好!有志气!爹支持你。我知道你娘舍不得你,可是大丈夫志在四方,爹会帮你劝你娘的。”
福晋知道,冰儿和雪儿还要离开京师奔赴云南的。要帮助皇上打探消息,还要经商。这是师父来府上吩咐过的,也是必须做的,但是要等雪儿生产、身体恢复后才能成行。这样就不是一天半天能走的,让冰儿闲着还真是难为了他。就把先前那个小剧场卖了,在天桥一带的热闹之地买下了一个大一点的演出场地,这里原本是唱折子戏的,现在可以给女婿演出歌舞、幻术,还能把府上几年来“养兵千日”准备的京剧、越剧、黄梅戏、评书、相声、笑话、大鼓书、歌曲等剧目搬上舞台。自己家的地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里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王爷的“太上皇”的保护罩,有皇上的御林军给护场,痞子无赖没有敢来砸场子的,这个场地就是府上文艺之家了,也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寻找的娱乐之地,收门票也很正常不是?
有福晋岳母的鼎力支持,冰儿的仁义班又开锣上场了。不但石青、大纲、苦妹、石丹、明明、小林子、小六子等人又返回仁义班,还有福晋在两府中挑选、培养出来的文艺人才,还有皇上新给的十名乐师全部汇入仁义班。加上云儿从异域带回来的西洋乐器、戏装行头,正经是阵容强大。比当年从济南出道的时候那么只有五个人的时候真是“鸟枪换大炮”了。
冰儿是仁义班的大老板,石青、大纲是二老板。明明是导演加剧务。
就是因为阵容强大,人才济济,所以演出剧目相当多。有时各种剧目混着演,有时专场演出,还有福晋这个幕后导演,还有的时候被某个大户人家请去演堂会。就是家里有人庆生、生孩子满月、娶媳妇、嫁闺女的都要请戏班子演出。请冰儿的戏班子时候居多,因为这个戏班子的剧目什么都有,非常热闹、喜庆。“京城大戏院”一天比一天红火。这个“京城大戏院”是皇上给命名的,属于皇家的。开始还只是在这一个舞台演出,后来逐渐渗透到“太后大酒楼”,客人可以一边喝酒、吃饭一边听相声、听评书和大鼓书。另外还设立了几个专场演出的小场子。比方说越剧、京剧黄梅戏和豫剧、昆曲、歌舞。京城的达官贵人、贵妇名媛、各个阶层的人士和平民百姓都可以来娱乐,十个铜板一张票,当然包厢和堂会的价格就要高很多了。但是说哪位大爷看中了某位女演员,想让人家当“三陪”,门儿都没有。跟来的保镖都是御林军的兵士,想把我们当粉头取乐,那就请大爷去刑部大牢住上个把月尝尝那里的窝头白菜汤。
当然了,演出的剧目不能有反对朝廷的“乱党言论”,也不能有低俗下流的东西。更不能有逆龙鳞的内容,这一点,福晋就能把关。
唱个《花木兰》、《穆桂英》、《杨家将》、《三国》、《西游》什么的都是可以的,有点风花雪月的也可以,但是下流烂俗的不行。剧场很大,后面的演员宿舍也很大,单身演员男女分开两座楼居住。绝对不允许出现风流事件。如有迹象边开除不用,请出去另谋高就。
冰儿每天忙得团团转,很多事情都要他出面。更为麻烦的是他成了京城名媛的追星目标,很多女子,甚至还有青楼的头牌姑娘邀请“小酌”、“单人堂会”。这样的情况他一概置之不理,却也弄得不厌其烦。后来福晋出了一个主意,大家不叫他小赵老板,而是仁义额驸。人家已经是皇家的女婿了,你们就退避三舍吧。果然追星的人少了许多,可也还有穷追不舍的。那就干脆不理你。
冰儿对雪儿这样的神仙女眷都没有成天的卿卿我我,和这些毫不相干的女人会有什么交集?冰儿重返江湖的心一刻也没放下,繁华、富贵都不是他向往的。
大舅哥煊亲王带他到各种场合去适应,可是他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走到哪里都是女孩们注目的中心,当然也包括煊王爷在内。很多不知底细的人说:“谁家的父母养的这么两位公子,比画上的人物还漂亮。”
冰儿心说:男人能称之为漂亮吗?分明是拿我们当女人了。就和煊儿嘀咕,煊儿说了:“是男人是女人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只要没说咱们是太监,那就是正常的人。”
府上的两位唱昆曲的教习嬷嬷也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在云儿的包装下,好像年轻了二十岁,闪亮登场后组成了“五朵金花”剧组。
福晋的作曲能力也得到了发挥。就是作词的人才还没冒头。煊儿马上给老妈举荐了两个人,一个是“荆门才女”周馨瑶,一个是状元之女李灵儿。她俩负责写歌词和相声、笑话。婆婆陈福晋手里有不少的笑话素材,经过她们的改头换面、润色、加工就成了趣味横生的笑话、相声。她们的歌词经过婆婆的谱曲就成了优美、婉转的歌声和戏剧唱腔。这样的才女才是真正的才女,人尽其才了。
冰儿的杂耍剧目演出结束,算好了收账,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石青来找冰儿,说门口有位老先生要见他。石青说的老先生肯定不是石大叔或者是周老伯,他们一个在吴桥,一个在济南。就赶紧到门口去看,一看不认识,但是觉得这位老先生很亲切、很面善、很儒雅、很斯文,也很谦和,一定是一位读书人。给冰儿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晚生赵仁义,请问先生是……”
“在下李渔,字笠翁,李渔戏班班主。”
“原来是李班主,久仰久仰。”冰儿抱拳施礼。
“真不敢相信,赵班主是如此年轻。不但是大江南北,就是云桂粤等省份也是如雷贯耳啊。”
“谬赞、谬赞。先生请进来吧。”
大才子李渔出现在冰儿的面前。依稀可见这位老先生年轻时代的风采,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冰儿是在剧场办公室接待的李渔,冰儿亲自为其奉茶。李渔赶紧接过。李渔的戏班是专演昆曲的,冰儿的戏班是专演杂耍的,根本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不知这位老先生拜访冰儿所为何事。
“晚生才疏学浅,却也知道先生的才名贯耳。”
“哪里、哪里,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在下听说贵班是从云南来的,可是听口音却是京城人士……”
“这提起来话就长了。晚生就是京城出生的,后来家父被诬陷发配去了黑龙江,我们母子就跟去了黑龙江。返回京城就住外祖的府上,后来外祖又遭罹难,被鳌拜所杀,晚生被歹人劫持到山东,在那里加入一个杂耍班,一路南下到昆明。又从昆明返回京师。这么辗转就过去了好几年。”
“赵班主小小年纪竟然经历了这样的惨痛。在下的戏班是从江浙来的,到了京城就看到了赵班主演的幻化术,实在是惊叹之至!不瞒赵班主,在下已经看了三场,还没弄明白您是怎么把两只猫变成了老虎。西方的魔术已经进入中土,但是没有一个剧团能演出这么震撼人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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