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太后居然记得桃子这个人,还知道她是姑姑派到当时的二阿哥身边服侍的。哲哲福晋就是看福佑当了十几年的和尚,给他几个女人在身边大汗会感念她的好处。这个桃子很厚道,和福佑性格真有些相像,以为能中他的意,结果到桃子出宫的年龄了,两个人还什么事也没有。大家都服了福佑的为人。现在,桃子在最困难的时候还能想到瑞王爷,足见他在她心中仍然是念念不忘。她儿子的事不是小事,这个昌平知县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做出这等丧天良的事,既然给撞上了,就不能不管。当即传了她的口谕:着昌平知县重新调查秋后待斩之李四案件,限十日内查清,由刑部尚书督察,瑞亲王监察。
昌平知县接到太后口谕自知大事不好,怎么连太后都知道了,是什么人给捅到了刑部,还派了王爷监察。这可做不了弊,弄不好不但乌纱帽都没了,脑袋能不能在脖腔子上都难说了,重新问案吧。
在案件重审之前,有个牢头听到了一点风声,他是参与严刑逼供者之一,本想杀人灭口,可是牢里突然加了狱卒,下不得手了,只好讨好假李四唐俊,也就是桃子的儿子了,向他通风报信说案子要重新审查了,让他说真话。
唐俊虽然人很憨厚,也是会思考的,见牢头态度大折个,想起母亲在探监时说过的要找人帮她,如果那人肯帮忙,他就有希望。现在有了翻案的机会,不能放过。
重新升堂这一天,堂上的大老爷多了好几位,把个昌平知县给挤到堂下坐边座儿去了。堂上有知府、刑部尚书、还有威风凛凛的王爷,让昌平知县胆战心惊。昌平的老百姓到衙门口来看热闹的也比平时多了数十倍。
唐俊披枷戴锁、满身伤痕地被带上大堂,按跪在地。知县老爷一拍惊堂木:“下面跪着的人犯可是奸杀本县楼员外如夫人胡氏的李四儿?”接着又是一声惊堂木的震响。
唐俊想了一夜,反正也是个死,死得有点骨气,什么胡氏连见也没见过,就奸着她了?不承认!翻供!于是他大声说:“大老爷,小民的名字不叫李四儿叫唐俊,柴禾市上不少人认识小的。”
“嘟!大胆刁民!上次升堂之时,你亲口承认是你杀了胡氏,你的名字叫李四儿,怎么出尔反尔!此等刁民一定要……”他差一点说大刑侍侯。
唐俊说:“上一次您用老虎凳来着,小的腿差一点给别折了。接着就打了二十大板,还用那拉的帘子夹小的手指,十指连心哪,小的就屈打成招了。”
刑部尚书问道:“果真有此事?”
“小的没撒谎,各位大老爷可以验看小的身上的伤啊,这手指上的、后背上的、屁股上的,难道是小的自己打的?手指可以自己打,这后背和屁股怎么打呢?我没事闲的?”
尚书一挥手:“来人哪,验伤!”
衙役们掀开唐俊的衣裳,只见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尚书问知县:“知县大人,你怎么说?”
“这……”知县头上冒汗了。
王爷说:“方才这个叫唐俊的后生说,柴禾市上有不少人认识他,想是经常卖柴了,堂下的人中有认识他的吗?”
当即就有人站了出来:“大老爷,他是叫唐俊,小名俊儿,家里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妹妹,租地种的。”
“来来,这位老人家,请到堂上来,不要怕。想是你很知道有关唐俊杀人的事,慢慢说。”王爷和和气气地说。
作证的老者就真的到堂上来了,跪下继续说起唐俊如何误伤人命被抓入大牢,忽然间被知县老爷说成了李四儿,那员外的家是随便就进去的吗?接着有十来个人上堂给唐俊作证,说他就是唐俊。
尚书一拍惊堂木:“带楼员外!”
五十出头的楼员外早就来了,赶紧上堂跪下:“下官的小妾胡氏是被李四奸杀,但不是堂上这个后生,是本县刑名师爷李先生的四公子,下官开始不知道,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就告了官,谁知道他们还有这些名堂。”
桃子儿子的案子真相大白了。按说误伤人命也该判几年刑的。可是苦主的家属说都知道唐俊这后生心地纯善,并不是成心的害人。唐家母子母女的平时给人捏捏脱臼、揉揉落枕的小伤小痛从来不要钱,何苦非要追着他坐大牢呢?不追究了,人死都死了。算了,给一些烧埋的银子就完了。那意思很明显:要钱,还暗示了要二百两。
王爷知道,贫寒人家二百两银子是够人为难的了。可是总比在大牢里强吧?大家给作了保,限半月内凑足二百两银子,唐俊就开释了。牢门外,母亲和妹妹在接他。
回到京里的时候天也黑了,桃子才把儿子领进王府,向王爷磕头感谢救命之恩。王爷知道他们无处可去,就说:“俊儿的二百两银子债务本王替你交了,你们母子三人就留在府上吧。”
母子三人不知该怎么感谢王爷,一起跪倒磕头。王爷吩咐下人们收拾出一套普通四合院给桃子母子住。桃子作教习嬷嬷,所有的丫头、小厮都要称她为“姑姑”。唐俊负责种菜,桃子说过她的儿子会种菜、种草药。开药铺的嘛,总是懂得些。桃子的女儿静儿生得和善,被云儿“号”下了,到她房里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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