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人,张少英入账阅览千军留下的信札,随后传令横网,让百里鴻,扶摇卸任来帮自己。
千里之外,大江之上,楼船之中。天复会天主王再兴携督主赵惟正,青龙堂堂主师彦达乘楼船赶往约会之地。夏日波光下,对面迎来一楼船,瞧暗旗正是天恨会无疑。师彦达观视察过后,亲自鸣锣,对面楼船同样传出锣声。花红柳绿间,天恨会会主天后姬首领天恨会保仪,水清柔,琴沄,夏梦四姬上舟与会。入得仓中,天恨会众下属待姬首解面纱的那一刻,才敢解开面纱。王再兴一众眨眼之下无不震惊,但瞧众等清目之姿,阿娜之态无一不是倾国佳人。尤其是姬首,瞧得出年岁过甲但仍保养得体,神采端静,眉目生盼,只是多了份沧桑戾气,显得极为特别。引荐过后,王再兴说道:“今日相会,尚有另一位贵宾尚在四里路之外,还请天后稍加等候,饮些酒水。”姬首暗暗观察了王再兴,壮年之体,历练之才,不可小觑,总算没有另她失望。姬首回应道:“是天龙会?”王再兴道:“正是。”姬首道:“天龙会除了皇族身份并无可用之处。”王再兴道:“与会之目的在于团结。还请天后明白,这份与会来之不易。”姬首道:“天龙会究竟是助力还是累赘,这一点天主该早有判断。”王再兴道:“团结在天后眼里是何物呢?”姬首道:“结合有生力量,判断谋略之实际。”王再兴微微一笑,应道:“团结在中书眼中乃聚合万物,方成一事。”姬首道:“万事论易,施行却难,否则又岂能有今日之会?”王再兴微微一笑,眼神不经意间在夏梦身上扫过。两人简单寒碜,讨论天下大事,瞧得出,王再兴是个稳重之人,姬首则端静中透露着一丝锐利。
少刻,天龙会会主柴永孝领着蕲王柴熙诲与会。甫一入仓中,但见柴熙诲身着衮龙袍,神色黯淡,疑似行将朽木之人。柴永孝则精神奕奕,颇有帝王之相,其身着蓝色直裰,尚不过甲子之年,举目间尽显华贵。三方见礼后,王再兴请了坐,感叹道:“昔日辉煌,今日没落,也许诸位能与在下有着相同的忧患。”柴永孝道:“贼人势大,若诸位同心协力,当能复国有望。”姬首沉声道:“天下人只是需要一个安定的天下,没落的皇族昭示了愚蠢的过往。”柴永孝脸色有些难看,应道:“每个人都有过去,今日只谈将来,还望屏除异见,坦诚相待。”柴永孝之意讽刺姬首所用并非真名。姬首道:“每个人都有过去,会主之度量堪忧。”眼见二人针锋相对,王再兴劝道:“如果二位相互比较长短,则有失公允,今日之会怕是多此一举了。”柴永孝与姬首当下默然。王再兴续道:“天复会乃王政忠秉持太祖皇帝遗志所创,韬光养晦数十载,只为铲除篡位之伪。今日与会不在于一统,也无法一统,乃在确定目标,谁愿做出牺牲,着力于一处。”姬首问道:“你们知晓当年的内情吗?”王再兴道:“家父并无亲眼见证,但太祖皇帝壮年暴毙即是铁证,尚留有密诏。”姬首道:“你不必含蓄,太祖密诏确实在我手中,可惜无甚用处,时代已经变了。”王再兴摇头道:“那份太祖密诏只是遏制国贼赵光义的手诏,而我手里则是真正的传位诏书。”姬首道:“得位之人早已亡故,只能增添些舆论罢了。”柴永孝道:“说来说去,太祖皇帝乃篡位所得。我郭周乃禅让而正名于天下,这一点诸位深知。”姬首道:“事实证明,以小子立国不利于天下稳定。紊乱之时给了他人可乘之机,成王败寇之下,以德而制天下只是妄想,此乃愚蠢。武道七宗为何昌盛不衰?即是铁证。”柴永孝虽反感姬首的语气,却明白这些话的分量,此次与会竟然能够促成,自有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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