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道友,魔头之事可有结果?”云沐阳淡然问道。
自云沐阳出了云海浮空,南域便出一魔头,食人元灵,侵人肉身,不过半年便有数十位修士惨遭横祸。南域一众门派俱是派人查找魔头行踪,以期将其剿灭。云沐阳心中肯定,那魔头必定是云海浮空小界占了平廉善躯壳之魔物。
农星柘目光一凛,言道,“那魔头自从数年前现了数次身影,如今也是不曾将其拿下。我南域修士损折却是不少,天木山宗如今只剩了三位金丹真人苦苦支撑山门,大片山河海域已是送了出去。”
云沐阳闻之并不惊讶,南域门派众多,天木山宗杭乐书一死,虽则根基未毁,不过洞真派必定不会让其有喘息之机。此次魔头出现,必定有洞真派推波助澜,否则数千载玄门大派岂会如此下场?
“天木山宗倒也厉害,知晓辖地必定保不住,不若送出去还能得个人情。而且如此也是以退为进,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机。”云沐阳心中一忖,便道,“且请农道友替贫道转一句话与时凤玮道兄,言道一月之后此地相见,可否?”
“在下之幸。”农星柘眉头一挑,立时言道。
叠翠山下,映松湖畔,梅玄贞与云符沿着湖畔戏耍,时而扑蝶弄蜂,时而戏水泼浪。
二人玩戏半个时辰,便就回了叠翠山中。
梅玄贞甫一入得居所,便有两个嬷嬷迎了出来,喊道,“娘子回来了,已是调好花蜜等着娘子呢。”
“陈嬷嬷,张嬷嬷。”梅玄贞微微一礼,便自坐了下来。
这时两嬷嬷才看到跟在梅玄贞身侧的云符,又是福身一礼道,“见过仙童了,仙童拿来的花蜜真真是香着呢,老奴闻着都是口水直流。”
梅玄贞自出生来便是餐花饮蜜,不食凡物。
“那玉蜂蜜乃是老爷所赐,小童不敢居功。”云符嘻嘻一笑,蜂蜜俱是三山鼎所来,香气清远,其效温和润肺,还能巩固根基,最是适宜不过。他又言道,“梅娘子,小童需得回返翠松殿回禀了,就此告辞。”他说着身子一纵,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多时陈嬷嬷捧了花蜜上来,见其身上黏了花瓣,不由嗔道,“娘子可是仙子般的人物,以后可莫要贪玩,免得伤了真人教诲之意。”
陈嬷嬷与张嬷嬷乃是与梅玄贞接生之人,自她出生来又随在她身侧,梅玄贞听她教诲,也是直起身子静静听了,听她说完才道,“玄贞记着了,劳嬷嬷费心了。”
陈嬷嬷一听也是眉开眼笑,心道,“娘子自生来便是与众不同,不过四五岁年纪,竟比那些个十五六岁的人儿还要懂事些。”
梅玄贞饮了花蜜便道,“两位嬷嬷且坐,玄贞有一事当要请教两位嬷嬷。”
“娘子是主子,哪里有我等坐着的分?”张嬷嬷嘿嘿一笑,却是不敢。
陈嬷嬷见状却是拉了一下张嬷嬷,张嬷嬷这才嘻嘻坐了。
“两位嬷嬷自小照料玄贞,于玄贞有大恩,玄贞自当为二位养老。只是恩师仙踪云浮,日后我定也要随侍恩师左右,如此便要将两位嬷嬷留在此地,玄贞心有不忍,故而来问,若是他日玄贞随恩师远行,两位嬷嬷可愿相随?”梅玄贞不过小小孩童,此刻端正坐着却有几分大人模样。
“蒙娘子不弃,老奴定是要随着娘子的。”陈嬷嬷闻言顿时欢喜,她本是寡妇,下无有儿女子孙,只她一人,如今听得梅玄贞如此说岂有不应之理?
张嬷嬷却是犹疑不决,梅玄贞见状便道,“张嬷嬷侍奉我一场,有些话我也当说。如今此处有恩师坐镇,那叶道人徒儿不敢造次,若是他日恩师远行,恐怕于嬷嬷族众不利。”
张嬷嬷闻言身子一颤,细细一想也觉有理,她当时便要跪下来。
“嬷嬷折煞我了,”梅玄贞立时阻止道,“嬷嬷既然不愿,我定会向恩师求了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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