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云长老今日所为却是托大了呀。”袁凰宁面带忧色,犹豫良久方是出口言道。
“云长老向来机敏谦逊,当不会无的放矢,自视过高,想来确有手段。”岑凤英说着也是迟疑,心中更是不相信,即便云沐阳天纵之才,可是修为上的鸿沟也不是能够轻易逾越,况且年龄摆在那处,那斗法经验与邓景阳这等修行数百载之人更是不能相较。
邓景阳面上生火,见着众人皆至,又见云沐阳气度从容,似若成竹在胸,不由又是心气翻涌,当即喝道,“小辈,列位道友皆至,少时也有人与你护法,你且放心,某不伤你性命。”
邓景阳声音一出,搅得云雾混散,飘忽难定。云沐阳听在耳中恍若有千百针芒刺来,他当即一笑,邓景阳乃是用了一种法术,先行示威,压他气势。他当即双肩一震,一层云霞张开,立时又是恢复如常。
“休做口舌之争,”云沐阳洒然一笑,袍袖一振朗声喝道,“请恕贫道无礼。”话音未落一声高昂剑啸响遏行云,却见一道煌煌剑光冲上云空,金光烈火,恍若金阳悬空,万千剑气斗射,忽的又是一声剑啸,响彻天际,那枚金阳似也的剑丸倏忽一分,化作一十二道煌煌剑光,登时剑芒铺天盖地洒下,如暴雨倾盆。
下方艾龙涛原本凝神静气,并不在意,忽听得剑鸣高昂,登时抬起头来,便见得剑光弥天极地,不由双目精芒闪烁,当即猛一拍身侧玉石栏杆,朗声喝道,“化剑万千,所向无畏,是我剑中本色。”他所修行乃是杀伐剑道,不过却不是剑丸,也非法剑,而是匣中炼剑、锐意藏锋之道。
邓景阳眼见无数剑芒杀来,也是心头一凛,不过他毕竟久经阵仗,也不会被此吓到,当即大喝一声,身周撑起灿灿霞光,“你这剑法却是未曾修炼到家,且看某来破你。”但见他举手一点,那莲藕荷叶法宝登时化作九节,又是吐出千百白丝,冒着森森寒气,然则风一吹似乎又要断去一般,不旋踵便织就一张寒冰大网。
这法宝名作‘藕断丝连’,乃是依仗莲南教一门神通炼就而来。莫看那吐出白丝似乎柔弱,风吹拂摆,实则最是锋锐坚韧,一旦被这白丝割到,便是金石之躯也要断作千截。那莲藕也是不凡,一旦被这莲藕打中,立时肌体受损,内中生出一股寒毒,使人麻痹。此宝也是攻守兼备,那荷叶最能护身,寻常法宝都不能将它打破。
邓景阳眼见丝网已成,剑光杀来,登时火星飞射,他立时将那荷叶一扯,裹在身上,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少时但见他右手拢在袖中,双眸闪亮,暗道,“且让你耗上片刻,少时看我如何收拾你。”他虽是脾气暴躁些,不过到得斗法之时,也不会莽撞,他故意让云沐阳先行出手,便是认为云沐阳法力不及他深厚,只需耗上一耗,定能让他理解。如此他自己也可得个好名声,又能探知隐秘,何乐而不为?
云沐阳将剑光杀去,便见十二枚剑丸被那丝网阻住,也只是斩破数层,并不能深入,他当即想到,“我这剑丸本也锋利,只是现下我修为不同以往,这剑丸品质却是不够用了。看来今次比斗之后,当要寻些上等宝材重炼剑丸。”他这般想着又是指尖一点,十二枚剑丸分作**方位,交替击斩。
“咦,云道长这剑法好生犀利。”袁凰宁见得剑光滂沱,也是瞠目结舌,失声道,“此便是剑离合真乎?”
岑凤英也是不住点首,不过他仍是不看好,“当是也,不过云道长如此却是拿大,既有剑遁玄妙,不若先做周旋,以待时机,若论法力怎及得邓景阳深厚?”
“师兄,我辈剑修,岂能轻退?”时凤玮嚷嚷道,“
“小辈也算法力绵长。”邓景阳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若是我一意守御,恐怕要为人耻笑了去。”思及此处大声一喝,宝光瞬时张开,无数云霞白丝震颤,立时将十二枚剑丸迫推开去。随即他冷喝一声,“小辈看我法宝。”但见他袖中一甩,一条形如蛇怪、生有利齿的枯枝脱手而出,登时撕裂层层云翳,朝着云沐阳打去。
云沐阳见着那物打来,心中微喜,不过当即却是身与剑合,立时远遁开去,只见青空上十二道流星飞过,在青空上盘旋数周,云沐阳见着那枯枝紧追不舍,不过气势已不如前,当即起剑一斩,登时将那枯枝斩作齑粉。
邓景阳见得如此机会,当即手中一招,莲藕法宝登时喷出万千白丝,一时之间丝芒燎舞,直朝云沐阳杀去。不多时似乎便要追上云沐阳。
云沐阳身与剑合,一根白丝蹿过,似乎便要将他拦腰截断,他面色一冷,法力一动,倏忽一闪已是去了数十丈开外,忽的又有白丝飞来,然则又被他多了过去,如此反反复复,那白丝越来越多,每一根俱是散发着冰寒杀意,恍若食人一般。
邓景阳见着云沐阳不断躲闪,当即也是一喜,嘿嘿道,“小辈托大,这才片刻却已法力不支,看我如何炮制你。”
“险矣。”袁凰宁低声惊呼一声,玉手抓住岑凤英法袍,略带紧张道,“夫君,我看云长老似乎法力不支了。”
“哎,云长老确实莽撞了,如此争斗怎能取胜?”岑凤英使劲一拍栏杆,又是安慰道,“夫人不需担忧,这不是生死之斗,恩师现下便在仙城之中,云长老与我洞真渊源极深,又劳他相助多次,掌门恩师绝然不会坐视云长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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