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这么靠在床边,方才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换上了一抹苦笑,笑着,笑着,恍若整个世界在自己的眼中都是笑话一般!
明明以往一心恨不得让他死的,明明以往一心想要杀死他的,可是到最后当听到他死了的时候,整个人恍若傻了,恍若整个意识都崩塌了。
所能忆及起的总归也只有那日雨中,他说的那三个字,和说那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
然后,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柳朗月说,他已经不在了。
他死了。
慕清郢,死了……死了……
白新月这么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试问落在她的手里,慕清郢又怎么会有生还的可能。
死了,真的死了……
念清是由白苓带过来的,推开房门的时候,轻轻地唤了一声娘亲,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看着出神的母亲有些心疼,走近,因为她的手还没有完全的好,因此,并不能抬起来,她有些无助的望着一旁的白苓,白苓点了点头,轻声唤了声主子。
或许是因为白苓的这一句主子,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凉欢游走的理智,她抬眸,瞧着眼前的白苓,一声白苓姐脱口而出。
白苓看着这样的凉欢有些心疼,当那时候柳朗月将他带回明湖别院的时候,白苓真的是惊呆了,得知了凉欢没有死,可是,却成了如今这般的样子。
凉欢的脸颊上依旧有着两道交叉的长长的伤疤,太医说这伤疤太深,甚至都见了骨,怕是要永远落下了。
白苓有些惋惜!但更多的便是心疼。
念清和小时候的凉欢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白苓当时瞧着这个可怜的被挑断手筋的娃娃,不禁在心底暗自咒骂那个凶徒的残忍!
白苓瞧着眼前的凉欢,喜极而泣:“主子醒了,真好,真好,我们和念清也不会再担心了。”
听着白苓的话,凉欢这才瞧着眼前的女儿,她昏迷的这一个月念清都瘦了,而且她的手,瞧着女儿垂在身侧的双手,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念清的右手捧了起来,眉心紧皱。
“疼吗?”她心疼道着,瞧着眼前的女儿。
念清点了点头:“这两天会有一点儿很疼,可是太医伯伯们说,那是快要好的征兆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凉欢喃喃着,也落下了心中的大石,念清的手没废,小姑娘没事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嗯!多以娘亲也要快点儿好起来,保重自己的身体。”
“好起来……”她喃喃的道着这三个字,思绪却又再一次的飘远了。
余下的三个月里,凉欢都在明湖别院待着,明湖别院里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亦如往常的样子,只是故人所剩下的便仅仅只有白苓一个了。
柳朗月因为妻子远在南昌的缘故,在凉欢醒来的十天后就起程回了南昌,临走前还担忧的嘱咐着凉欢要保重身子,不要再想其它的事情了。
“欢儿为了那些宁死也要护住你性命的人,好好活下去!”这是柳朗月临走之前说的。
“不要让他们失望,人活在世生老病死在所难免,可既然上天要你活着,你就要好好的活着,不要辜负上天赐予的生命,也不要愧对那些给你生命或者是重生之人的心意。”
柳朗月走了,走前,跟她说了这么一大片长篇大论。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听没听进去!
每天,亦如往常一样的日子,就这么一日日的过着。
七月的时候念清的手已经能动了,甚至同往常一样,除了不能舞枪弄剑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女孩子家本来就应该认书识字,做做女红什么的!
期间,陈美人带着司徒玦到别院来过,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可是却依旧有着帝王的风范,凉欢瞧着这样的司徒玦,也感慨着司徒逸九泉之下应该瞑目了。
八月秋风习习,院子里的院子里的梨树上已经挂满了胖嘟嘟的梨儿,有几次念清还在一旁的树下伸手拽下来一个塞到嘴里,嚼了几口微笑着道着真甜!
九月,天气渐渐的冷了,柳朗月派人从南昌写了封书信回来,大抵是询问她的状况,心情怎样,过的好不好,念清怎么样了,说过些日子带着一双儿女和妻子回来看她们母女俩人。
洛儿生日的时候母女两人围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大桌饭菜,说了一大堆的话!
十月,天气转寒,又添了几件衣裳,穿上了几件厚厚的披风,那天凉欢在观荷亭亭子里喝茶的时候,忽然看见过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
却觉得特别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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