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他轻声一应,有些微微的动容。
“臣……臣妾,妾,真的很爱你。”她说着,依旧执着着刚刚的那一席话,自己一生的执念。
“昭仁一个人,在,在下面会孤……孤单的,臣,臣妾……要去陪……陪她了……”那满是鲜血的手就这么轻轻的垂了下来,白皓阙瞧着眼前已经咽气的虞妃,闭上了眼,他似乎忆及了小时候的自己,因为母妃被人排挤,而他也并不得宠,那年,他忘了自己几岁,有一个小女孩儿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她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那时候,他因为心情郁闷,并没有理喻这个女孩儿。
直到自己登基为帝,而皇姐为他选秀后宫的时候,他再一次的见到了那个女孩儿,那时候的虞妃,笑靥如花甜甜的瞧着自己,唤了声陛下。
那时候,她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小时候犯花痴的小女孩儿。
其实虞妃真的很好,善解人意,但凡没有凉欢的话,白皓阙想着或许他会继续像以往一样的宠着她,就这样吧!
说不定也能试着去接受一下,可是凉欢再一次出现了,他白皓阙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情,而且这个女人就在他的面前,明明可以争取,他为何不能去争取。
他不后悔自己宠着凉欢,但对于此刻怀中毫无生气的虞妃始终是愧疚的。
尚忠走到门口的时候,凑巧瞧见了此番的状况,虞妃奄奄一息的躺在了白皓阙的怀中,身上地上手上甚至连白皓阙的身上都染上了血迹。
他皱眉,抱手唤了声陛下。
白皓阙抬起头,瞧着眼前的尚忠,淡淡着声道。
“找人来收拾收拾,将虞妃娘娘的遗体送回去,追封为皇贵妃,好好安葬。”
“是!”尚忠应着。
白皓阙这才将怀中虞妃的尸体交给尚忠,转身对着此刻微微看着有些动容的诗雅吩咐了一句。
“去太医署将太医请来,给宸妃娘娘看看伤。”
“是!”诗雅点头,这才越过身前的那滩血迹转身离去。
念清瞧着尚忠抱走了已经香消玉殒的虞妃,掉下了眼泪,对着身旁的凉欢询问道。
“母妃,虞妃娘娘真的死了吗?”她一个八岁的孩子,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些什么,只是觉得虞妃可怜了。
刚刚她看见那把匕首没入虞妃的心房的时候真的是惊呆了,再听着虞妃走前的那一番话。
那是真的爱惨了她父皇的。
只是可惜就这么死了。
“母妃,虞妃娘娘和昭仁在天上一定会好好的吧!”
“嗯!会好好的。”凉欢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轻声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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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妃那件事情凉欢总是惋惜的,这个女人但凡是爱白皓阙爱到骨子里了。
那天晚上白皓阙去了虞妃的宫殿,一整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也是精神疲惫的。
那天夜里白皓阙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她也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卧在他的怀中。
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白皓阙的身影了,后来诗琪进来的时候,她才知道那天是白皓阙出征的日子。
匆匆忙忙的梳洗好,等跑到皇城楼上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大批军队离去,她就这么瞧着瞧见了远处领着军队的男人。
他一身戎装傲然的坐于马背之上,大概是感觉到城墙之上有一双视线正紧盯着自己,他回头,视线,就这么瞧着远处城楼上的一抹点滴的身影,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他依然觉得那个人就是凉欢。
然后他弯唇,笑了。
直到那一大批军队消失之时,凉欢才转过身子。
吹来的风有些的凉意,她抬眸凑巧瞧见念清小小的身影正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
“母妃……”一声轻唤传入了凉欢的耳中,念清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不去太学上课,来这里干什么?”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轻声询问道。
“太傅今日家中出了要事,所以就不上课了,念清本来是想来送送父皇的,可是来的时候父皇就已经走了。”
说着小姑娘低垂着头,难掩的失落。
“|你父皇很快就会回来的。”凉欢道着,伸手轻轻触上了女儿的额头,细细的落下安抚着。
小姑娘这才抬起头,瞧着不远处的一片空旷的城外的大路,久久地出神着。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时间过得很快,凉欢一直待在宫中守着,守着孩子,等着出征的白皓阙,其间也碰到过白新月两次,但,也只是远远的,在御花园的附近,白新月并没有上前同她搭讪,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凉欢能瞧见白新月的脸颊上带了面具,多少也知道在那场战役上白新月受了伤,且毁了容,像白新月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这么一个绝色的佳人,如今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多少有些可惜。
可是,她知道白新月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反而厌弃别人看她那同情且惋惜的目光。
八月,秋高气爽,树上的叶子已经变黄,就这么毫无生气的挂在枝头,风轻轻地一吹就已经落了满地。
那天,她抱着儿子在御花园的小桌旁坐着,听儿子熟稔的背着太傅交过的论语,诗琪是匆匆跑来的,跑来的时候还不住的喘息着。
她瞧着眼前神色匆匆眉头紧蹙的诗琪,微微皱眉。
“怎么了?”她询问着。
“娘娘,尚小将军带着皇上回来了。”诗琪道着,不住的喘息着,大概是一路跑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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