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皇帝。
一个皇帝。
他自然知道白新月给他的是什么东西,那个桌上摆放的小瓶子里是能让他当上大鸾皇帝的东西。
只是,心中仍旧迈不过这个坎儿。
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弑父的罪名他又怎么能背。
想想你的妻儿怎么是的,再想想那些逼死他们的人,如今都是怎样的逍遥。
他忘不掉,当自己以为打胜了边境的战事,可以戴罪立功的将自己的妻儿从皇宫里接出来之时。
当他跪在朝堂之上请求着自己的父皇将自己的妻儿还给自己的时候,他的父皇居然就那么一句不得已,要稳固江山社稷为由的理由,告诉他,他的妻儿已经被初一火邢活活的烧死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一个年仅一岁的孩子,她们是那样的无辜,可是朝堂之上那些狠心的人,居然还声声载道的说着陛下所作的决断都是为了大鸾国的天下着想,没有错。
牺牲两个人的性命算什么,战场之上死了多少人,如果真的要算的话,太子妃和皇孙的死那也是死得其所,至少她们的性命换得了凤城的太平。
吏部侍郎是这样说的,那时候朝堂上的人还这么附和着。
他在战场上的拼死搏杀,到现在换来的却是满朝文武的一声死得其所。
好。
很好。
非常好。
那日,他在朝堂上当着亲生父亲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柳朗月和霍和硕的面。
一把扯下了身上厚重的铠甲,丢掉了手中的佩剑,伸手扬落了头上戴着的头盔。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金銮殿,没有回一次头。
门口的侍卫扬着刀戟准备阻拦他的去路,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威严的喝令,都纷纷收回了手中的刀戟。
“让他滚,我大鸾皇族的族谱里从此将不会有这个人。”那时候,他的父亲,冷冷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稀罕!”最后他只是冷冷的甩了这么四个字。
什么皇室贵胄,只是一群残忍的冷血的人罢了!
小时候他亲眼见着父亲是怎样的逼死了娘亲,是怎样的将幼小的妹妹如同抛一件厌弃的东西一般,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扔下了城墙,为了利益将原本丢弃的凉欢送去和亲。
现在更是为了所谓的口头上的安定,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仅有一岁的孩子活生生的烧死了。
那时候她们该有多么的痛苦难熬。
越想,司徒逸搁在桌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她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那个两指大小的小黑瓶子上,朦胧间他似乎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唤着自己。
爹!
软软的,带着奶味儿的语调又响了起来,然后他见到了自己的妻子,她就这么凄凄处处的看着他,开口道着。
后来那声音越来越飘渺,越来越远,等他要伸手去转啊虚无缥缈的影子是,却化作了一场烟雾,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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