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膀,王正凡无奈道:“唉,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和坚强夫唱妇随,当然是怎么说我都行了,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对了,都这时候了,你俩咋还没回村子,不会是想在县里找个旅社开房吧?”
林玉如一拳头捶在他的胸膛上,撇嘴道:“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这不就打算去车站的吗?要不是坚强被陈玉华给……”
“凡少,四叔今天回不回村子?我们刚好可以搭个顺路车。”王正凡的父亲在县运输公司跑长途,没有让林玉如往下说,贺坚强可不想让这个煞星知道他和陈玉华间的那点小事,否则,这家伙还不把陈玉华给整残废了才怪。
幸好王正凡不是个心细的人,笑道:“你们算是交了狗屎运,我老爹今天正要回村子一趟,咱们赶紧去运输公司。”
一路紧赶慢赶,等到了村子,天色还是暗了下来。
王正凡也没有回家,去小卖店拎了几瓶啤酒和点熟食,和贺坚强对瓶吹,一顿海喝。杨果将饭菜端上来,就喜滋滋的进屋试换新买的衣服去了,一直等到他们酒足饭饱,都还没有出来。
“果果,我和凡少出去一趟,你别忘记吃饭。”跟杨果打了个招呼,贺坚强和王正凡爬到老地方,村头的草垛上。
甩手丢了一根长白山给了王正凡,王正凡点燃叼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两口,这才颇有些不忿的道:“咱们村子就那两朵村花,玉如考大学走了,巧巧考上了本科,但是家境不好,估计是在家里种地了。你这牲口不仗义,竟然两朵花都要采,也不说给哥们儿留一朵。”
贺坚强没有回答王正凡的话,正色道:“凡少,咱俩是铁哥们儿,你说我这样能不能混个处级干部当当?或者是弄个千八百万?”
“什么?”王正凡一哆嗦,顿时把叼着的香烟掉到草垛上,手忙脚乱地抓起来,摸了摸贺坚强的脑门儿,又盯着他足足看了有几十秒钟,这才迷惑道:“你……你的脑袋也没发烧啊!被驴踢了?咋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
“这你就别管了,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王正凡反问道:“你说母猪能不能上树?”
贺坚强很是老实的回答道:“不能!”
“这不就结了?连母猪上树都不可能,你又怎么可能会当上处级干部?”
突然间,王正凡转过身子,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贺坚强,惊骇道:“你……你不会是受刺激了吧?林玉如考上了大学,你就想着当处级干部了,是不是?我的强爷,您老人家就醒醒吧!你知道处级干部是什么级别吗?咱们江城县的县长和县委书记、县人大主任、县政协主席这才是处级干部,各大局的局长和咱们沙河镇的镇长、镇党委书记不过科级干部,你……你才高中毕业,就想着当处级干部了?我只能说一句,精神可嘉!”
贺坚强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王正凡一点儿也没有客气,忿忿道:“读不读书又能怎么样?干什么都活一辈子。这年头,有钱的人不一定有知识,有知识的人也未必就有钱,只要是肯干,学样技能,一样的养家糊口。我已经跟我老爸打好招呼了,咱俩一起去县运输公司当搬运工……”
“你他娘的就这么对我没点儿信心?信不信我一脚将你踹下去……”贺坚强作势就要去踹王正凡,却将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反手将王正凡给按倒在了草垛上,轻嘘道:“别出声,有好戏了。”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也算是“心有灵犀”,王正凡忙点点头,偷偷向下张望。借着皎洁的月光,就见到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向着草垛走了过来,一个是贺坚强的隔壁邻居张寡妇,一个是林玉如的老爹村支书林洪峰,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就扑倒在了草垛底下。就在贺坚强和王正凡的瞠目结舌中,耳边已经传来了林洪峰呼哧呼哧的喘息,和张寡妇断断续续的呻-吟。
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一惯消遣的阵地,竟然成了人家偷-情的地方。
“怎么办?”在香村,村长郝大贵胆小老实,向来都是林洪峰一手遮天,要是得罪了林洪峰,休想在香村混下去了。望着王正凡询问着的眼神,贺坚强轻轻摆了摆手,两个人刚要从草垛的后面爬下去,却没想到林洪峰和张寡妇太生猛了,竟然将草垛给拱翻了。一捆捆的稻草翻落下来,顿时将贺坚强、林洪峰他们几个都压在了里面。
贺坚强最先从草堆中爬出来,大声道:“凡少,以后千万不要半夜三更出来打酱油了,这玩意儿不太好搞啊!”
王正凡强忍着笑,点头道:“对,对,咱们就是打酱油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到这个时候,林洪峰和张寡妇才心惊肉跳地从稻草中爬出来,这俩牲口来这种地方打酱油,这……这分明就是门神里卷灶神——画(话)里有画(话),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毕竟这种事情是见不得人的,林洪峰也没敢声张,照着张寡妇白花花的屁股拍了两巴掌,让她赶紧回去。
正在兴奋劲头上,张寡妇哪肯罢休?翻身将林洪峰压在了稻草中,浑然不顾稻草秆会不会扎屁股……于是,一番女上男下、颠倒乾坤的原始类游戏,又在激烈地进行中……
正文 第14章 【竞选会议】
是有权才有钱,还是有钱才有权?
贺坚强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中,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这个问题。干什么都能赚钱,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关键的是权,这可不是闹笑话,随随便便就能忽悠来的。自己又没有这方面的路子,总不能见到当官的抱腿就喊爹吧?
“爹?!”提到这个字眼儿,坚强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冰冷,紧紧地攥着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在他的记忆中,没有爹娘的影子,唯一的记忆,就是他在雪地中奔跑着,还有这块伴随着他的玉佩。他只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又冷又饿,当他看到前面有个村子的时候,却再也跑不动了,只能是一点点往前爬。
奔跑出来的汗水浸透了棉袄、棉裤,没爬出去多远,他的手脚就冻了,棉袄和棉裤里面全都是冰雪,在爬到村头的那棵老槐树下,他终于爬不动了。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他只是知道肚子饿得不行……
就在他渐渐失去了知觉的时候,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个穿着花红棉袄的小女孩,看上去比他还要小。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等到他被一个刚刚下山归来的老兽医带回村中,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那小女孩儿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林玉如。
“玉如?我一定要娶你,照顾你一辈子!”眼前浮现出来了林玉如的身影,贺坚强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下来,连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一觉,贺坚强睡得十分香甜,连杨果起来都没忍心去叫醒他,只是悄悄地做着早饭。
“香村村民们注意了,村民们注意了,早上八点钟,必须赶到村小学的草坪,召开集体紧急会议。十八岁以上的村民、尤其是广大妇女同志必须都要参加。”村里的广播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响着,一听就知道是村长郝大贵的声音。
又有什么事情?贺坚强被吵醒了,心情老大不爽,还什么十八岁?妇女?家中就两个人,没有一个合格的。可总要有个人去吧?贺坚强放下筷子,还没等说话,杨果已经站起身子,往出走了:“大哥,我才想起来,我跟巧儿姐姐约定好了,她教我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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